武攸绪阴沉沉地道:“不错,就是房陵公主!这事儿,丢的是咱们兄弟的脸,这种事若也忍得,以后如何出去见人!”
武攸暨低下头沉思半晌,咬着牙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们两兄弟说的房陵公主是高祖李渊第八女,这位公主后来嫁给了窦皇后堂兄窦轨的儿子窦孝节,他和房陵公主是表兄妹。后来,房陵公主与杨豫之通奸,这杨豫之是房陵公主亲姐姐长广公主的儿子,房陵公主就是他的亲姨妈。
姨妈和亲外甥通奸,这且不算,杨豫之娶的还是李元吉的女儿寿春县主,寿春县主是房陵公主的亲侄女,房陵公主这等于是挖了自己亲侄女的墙角。
结果这事被驸马窦孝节知道了,窦孝节可不是后来老婆偷人他站岗的房小二,得知真相,窦孝节立即带人抓了杨豫之,割去他的耳鼻,一通暴打,把他活活打死,回去又一纸休书把房陵公主给轰回了娘家。
按理说,和奸顶多判一年半的徒刑,可窦孝节把杨豫之给打死了,这就犯了国法。更何况这杨豫之是长广公主的儿子,齐王李元吉的女婿,人家的来头也不小,可是结果如何?这是皇室的一桩大丑闻,李渊不但没把他怎么样,还得竭力安抚。
武攸绪是告诉他兄弟,你别看他是薛怀义的弟子,又拿什么律法说事儿,这件事要么不闹,闹就往大里闹,干脆把他打死,事情一旦闹大了,皇帝就会出面,皇帝只要出了面,薛怀义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这两兄弟暗暗计较着,开始悄悄派人回去调集府中武士,那边武三思已摁住了局面,薛怀义把杨帆唤到身边,叫他陪自己饮酒。
大概经历过一场死局的人,总能比别人多看破一些东西,杨帆如今比以前更要洒脱几分,明明得罪了一位大将军,而且是武氏族人,他也毫不在乎,与薛怀义只管谈笑风生,为了表示谢意,他又向武三思敬酒三杯。
武承嗣见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老大不悦,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杨帆的到来,武氏族人的酒兴大减,武承嗣勉强陪了几杯酒,便籍口酒兴已尽,要散了筵席。薛怀义正喝的高兴,不愿就此离去,杨帆见状,便道:“师父酒兴不减,那弟子来陪师父,各位郡王、将军都有公务在身,就不要耽搁了。”
武三思今天和薛怀义一下子拉近了关系,心中非常高兴,又见这位给武家人戴了绿帽子,还得被武家人奉若上宾的杨帆确实令许多武家人不自在,其中也包括自己这一边的人,便道:“说的也是,你师徒二人平素也没机会时常相见,便多饮几杯吧,我等这便散去了。”
薛怀义只要有人陪他喝酒就好,倒不在乎人多人少,便挥着手臂道:“且去、且去,洒家自与徒儿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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