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怔了怔,道:“什么意思?其他各队人马,都出什么事了?”
那店主奇道:“难道你这一队不曾遇到马匪或者吐蕃斥候?”
杨帆这才恍然,道:“我是单独一个人过来的,跟了一支大马队同行,所以不曾遇到意外,可已有人到了?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那店主一拉杨帆道:“你跟我来!”
店主拉着杨帆就往后走,一边走一边对他简略地说了说情况,原来从洛阳出发的百骑侍卫们,尽管分别扮成了不同的身份,或行商、或客旅,但是他们一路西来,都遭到了不同人群、不同程度的袭击。
结果一路下来,能够完好无损地赶到湟水的队伍连一支都没有,其中有些人甚至全军覆没,这位店主到现在为止,一共才接到三拨人,加在一起幸存者不过七人,而且人人身上带伤,算上杨帆这才八人。
也就是说,如果此后再没人赶来,那么从百骑派出的五十名精锐,如今就只剩下这八个人而已。那些遇袭的侍卫还以为陇右地区的盗贼多如牛毛,也是这两天才从本地军中负责联络的人那里了解到,他们遇到的人或许会有剪径的马贼,但是其中大部分很可能都是通峡斥候。
也只有精于伏击、悍不畏死的通峡斥候,在以有备算无备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对这些骁勇善战的百骑侍卫造成这么大的损伤。
杨帆听那店主解说着,匆匆绕过堆积如山、臭味刺鼻的毛皮货物,转到后院一排简陋的民房前面。
张溪桐拄着拐杖正在一幢民房前缓慢地活动着,忽然看见店主引着杨帆走来,登时站住身子,仔细再看几眼,手一松,拐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张溪桐一副见鬼的表情道:“你……你是杨帆?”
杨帆见他金鸡独立,站立不稳,连忙抢前一步拾起拐杖替他架到肋下,说道:“当然是我,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张溪桐惊讶地道:“你单枪匹马一个人,怎么竟连一点伤都没有?这一路上,你连一个吐蕃斥候都没遇到吗?”
杨帆把他对那店主说的话又对张溪桐说了一遍,张溪桐欲哭无泪地道:“想不到,你独自西行,反倒逃过了一劫。唉,别提了,我张溪桐也是上过战场的,手刃于我刀下的番人,总也有数十人了,还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窝囊仗,莫名其妙的就被偷袭啊!”张溪桐愤愤地道:“实在不是我们不小心,可有时候……,牵着骆驼、领着女人和孩子和我们同路而行的旅人,你怎么也不会对他们有所防备吧?嘿!都跟你一块儿同行三天了,前一刻还一起围着篝火,捧着烈酒给你唱歌,热情地劝你唱酒,下一刻刀子就捅过来了,根本防不胜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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