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白马寺后院的蹴鞠场上。
“十七呀,你看怎么样?咱们这些人马,能在上元球赛时夺个魁首吗?”
薛怀义穿着中衣,头上束了一条红色的抹额,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满脸希冀地向杨帆问道。
薛怀义当年是在街头耍枪棒卖跌打药的,身体极为健壮,近年来虽然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不过因为要服侍武后,他很注意身体的锻炼,功夫并没搁下,他那些花哨的武功虽然真正用来搏斗杀人时只算一般,但是用来锻炼身体还是不错的,所以他的体魄依旧极为健壮。
饶是如此,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跑,他也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更不要说他的那些所谓徒弟,这些人吃喝嫖赌,无有不为,若说打架,的确是一帮行家里手,可那主要是因为他们心狠手辣,如今更是倚仗薛怀义的权势,无人敢予反抗。
他们的体魄并不强壮,好一些的也是只有出拳打人的那一下爆发力,没有长劲儿,此刻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蹴鞠场上装死狗,已经动弹不得了。
杨帆听了薛怀义的话,轻轻摇了摇头。
薛怀义道:“洒家当然不是说现在,是说经你调教之后,可有机会么?”
杨帆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方丈,如今距上元节也就三四个月的时间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把他们教出来,太难了。”
薛怀义扭头看看那些死狗似的躺在地上,伸着舌头直喘的废物,也觉得一举夺魁有些难为了杨帆,便降低了要求,问道:“那……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可能在上元球赛时,夺得三甲?嗯……,哪怕屈居其末也成。”
杨帆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难!众位师兄弟的蹴鞠之术,只是一些花哨的功夫,站在原地踢个花样儿还成,蹴鞠比赛的话……,难!”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蹴鞠比赛的规则杨帆一听就懂,一旦知道了这种比赛的具体方式和要求,再看到这班和尚的球技水平,他就能大概估摸出胜算几何。
虽然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蹴鞠高手到底怎么样,别家球队的本领如何,可他当日冒充西域来者时,曾经见过楚狂歌等人闲瑕时在巷中踢球。以楚狂歌等人的球技与眼前这班和尚相比,胜出了不止一筹,由此及彼,杨帆的猜测并不算离谱。
薛怀义瞪起眼道:“不能吧!虽说他们的球技不是极好,可是洒家与那些王侯家的球队比赛时,他们也是胜多败少啊!”
杨帆干笑道:“方丈,弟子平时听师兄们闲聊,多少也知道一些,他们在腿上绑了铁护,袖子里藏了石灰,这还不算,撩阴腿、下绊子,无所不用其极,这才赢了人家的,到了太后面前,这些手段怎么能拿出来?”
这些话若是旁人对薛怀义说,老薛立马就得瞪起眼睛挥拳理论,可是自己人在家里说,又是他极器重和崇拜的白马寺首座,老薛便不觉反感了,他的老脸一红,懊恼地拍拍脑门道:“奶奶的,如此说来,今年咱老薛依旧不能在宫中露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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