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号角声直插云霄。
谢麟命谢守清继续去陪在程素素身边,谢麟的本意乃是为防有什么急事好叫谢守清跑腿。程素素身边的人不少,却多是女仆杂役,谢守清身份不同,有些事情叫他去办更合适些。
谢守清对这样的安排稍有不解,却也知道老师兼叔父的家眷还是非常重要的。按照正常逻辑来看,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将妻儿托付给学生,是老师对学生的信任。于是毫无怨言地接过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并且祈祷师母大人不要再突发奇想出去看个景儿什么的。谢府后宅秩序井然,师母应该是个有章法的人,不知为何近来却频出昏招?
抱着这样的想法,谢守清下定了决心,若是师母有什么不妥之处,他是必要拦着的。绷着劲儿,谢守清到了后宅去见师母。
程素素知谢麟之意,也琢磨着不能耽误了谢守清学习,便给谢守清安排了一间可以读书的屋子。
谢守清心中警铃大作,忙说:“学生奉老师之命来听师母吩咐,万不敢离开的。”余光瞥到谢绍与谢秀,便说赵先生在忙,不如他这做师兄的来给上个简单的课。
他另一个担心就是不知自己年幼的师弟师妹有没有被吓到,敌军攻城的时候,妇孺必是受惊的,有个青年男子在侧,也能令他们安心些。当然,师母除外,她老人家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意思。
程素素笑道:“那好,你们两个,好好听师兄授课。”
谢守清的本意也只是打发时间,安抚小兄妹两个,他便与这二人坐得极近,试图用身体上的距离来为他们驱散恐惧。
初生牛犊不畏虎这句话倒不是乱说的,谢绍与谢秀居然并不害怕,反而好奇地问东问西。
谢守清:……
谢秀见师兄像被人一指头戳得定住了,又问了一遍:“他们打不过,为什么还不走呀?”
在此之前,她已经问了诸如敌军将领是谁,厉害不厉害,有没有安喜厉害,会不会被她爹打成狗,以及为什么她觉得魏军的号角比自己这一边儿的号角听起来有力,为什么魏兵攻城我方援军未到等诸多问题。
谢绍又问了谢守清比如“□□与魏虏孰强孰弱”、“□□强大为什么还要被打上门”之类的问题。
饶是谢守清自诩学问不错,也被他们问出一头汗来。这要怎么回答?对他们讲国力对比,讲兵法,他们听得懂吗?这是四、五岁的孩子会问的事儿吗?这般年纪的孩子,还在玩泥巴吧?!谢守清试图用万能金句来糊弄:“彼蛮夷,不识礼仪……”
然后收获了“师兄真傻”的同情目光。
程素素看得好笑,将谢秀唤了过来,谢秀眼睛一眼,看着她手里的那柄匕首。谢秀想讨要个“真家伙”很久了,总是得不到,现在看母亲手里拿着,就开始装乖想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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