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书房里,甥舅俩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叶宁进了书房就没再笑过,示意僮仆将门关上,语气沉重地问道:“事情都知道了?”
谢麟鞋子在地上一捻:“嗯。”
“知道了多少?”
“该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坐。”
两人在榻上坐下,叶宁道:“这件事情,郦树芳不死透了,不算完。”
谢麟道:“郦树芳想死灰复燃,除非哪个藩王翻身。”
“怎么说?”
谢麟将与谢丞相的对话,以及自己给了谢丞相的提示都说了。
“那就差不多了,”叶宁犹豫了一下,低声说,“还有一事,你要留心。东亭(谢涟)现在还有一丝热血少年的模样,他不是十分沉着的人。往前再推十几年,他更是只活猴,要他沉下心来发现蛛丝马迹,再找到证据?我看难。那份‘证据’有古怪。”
谢麟简洁地:“阿翁。”
叶宁道:“咱们说你阿翁心狠,他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要权衡这一大家人的利蔽,很多时候就是说不清道不白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自己也多想想吧。不是要你变成他那个样子,他位极人臣,必有可取之处的。”
谢麟勉强地应了一声。
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如何与郦树芳相争之事,谢麟轻蔑地说:“阿翁既然已经出手,还有什么好说的了?越发没趣了。”
叶宁道:“他做他的,咱们做咱们的。”
“结党营私不能要他伤筋动骨,下注藩王却是可以的。”只要摸准了皇帝的心思,没有证据也能造出证据来。都说疑邻窃斧不对,是因为只要疑了,总能找到“证据”来。
“定案要到年后了。”叶宁遗憾极了。明年给郦氏判了,死刑也要拖到秋后再处决。叶宁恨不得现在就让郦氏父女去死。
谢麟没有这么乐观:“今年明年都是一样的,至多流放。”
“谁知道呢,”叶宁不在乎地说,“回不来的多了去了。”
谢麟轻笑一声:“是。”
心情为之一松,叶宁换了一副语气与外甥说家常:“你从小就不用人操心,做舅舅的也没什么能提点你的。比你强的地方也就在多吃了几十年的米。”
谢麟不太适应这样的口气,他父亲死得早,叔叔们很早就没有办法指导他什么了,与他讲话也格外客气,近来更是多多听取他的意见。这样一个亲近的男性长辈口气平和地与他讲心事,体验非常地奇怪,他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