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佛还是第一次见到唐刀。
此时的后者坐在小板凳上,拿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外面的阳光透过铁窗,照射在他脚边,这更像是形成了一幅画。
铁窗泪中的孤独诗人???
格罗佛朝着副监狱长颔首,示意他将门打开。
“先生,这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们还是叫点其他人吧。”副监狱长迟疑的说道,他还是有点害怕,主要之前就餐时,唐刀那打架的风范现在还印在他的脑子里。
太凶残了!
这要是进去,对方突然暴起,伤到了格罗佛,那么他这个副监狱长恐怕也是坐上头了,可殊不知格罗佛更不喜欢这种胆子小的,拧着眉,加大语气,“开门。”
他现在心情是一团糟,以赛亚的死亡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这里面到底跟尼古拉斯有没有关系,而自己会不会也成为下一个所谓的“受害者?”
格罗佛急需一个答案。
副监狱长硬着头皮将牢门打开,格罗佛走了进去。
其实当这几个人站在门口时,唐刀就看到了,他又不是瞎子,将书反扣在桌子上,格罗佛看了眼,是巴尔扎克的世界名著高老头,这是一本剖析人性的书,格罗佛刚好看过,他站在牢房中间,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尼古拉斯先生,还喜欢看书?”
“人生通往成功的捷径,是尽可能的多读书,所有的成功和失败都写在书里。”
唐刀拍了拍书本边沿,慢条斯理的说道,他现在更像是个学者,在阐述读书的好处。
格罗佛赞同般的点点头,左右看了下,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坐,他就这么站着,看着唐刀,“以赛亚死了。”
他这很突然,就想要观察一下唐刀的面部表情。
只是后者皱着眉头,“以赛亚是谁。”
“巴士古监狱的狱长。”
格罗佛一直盯着唐刀,解释道,可烫的面部表情上真的连一点波动都没有,“他被人杀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故意隐瞒了对方妻子的事情。
“哦?那真是不幸。”唐刀随口敷衍道,“可惜了,我还打算出去时,跟他喝一杯。”
唐刀话锋一转,“如果可以给我来一盒雪茄,谢谢,我的伙计会把支票寄到你的家里。”
格罗佛捏着拳头,他发誓,如果他再年轻个十岁,这个拳头一定会跟对方的脸恶狠狠的接触,然后告诉他,罪犯就应该待在这里忏悔,而不是在学那些学者讲世界格局。
但他不行,他不敢!
他上有老下有小,甚至他舍不得自己的身份,他有了羁绊,年轻人容易冲动,可冲动是魔鬼呀,唐刀余光当然看到对方捏紧的拳头,他就喜欢对方不服气但只能憋回去的感觉。
“我早就想要远离暴力,反而要谢谢你们让我在这里享受了难得的安静,这本书送给你,好好读书,争取做一个对法国有用的人。”唐刀将自己放在桌上的书合起来,递给他笑着说。
格罗佛眼角抽搐了几下,冷哼声,拂袖而去!
唐刀拿着手里的书,抖了几下,看着格罗佛的背影,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呀,不喜欢读书,这是不对的,不读书怎么增长知识,怎么做对社会有用的人?太浮躁了人心。”
他说着将这本高老头随手丢在床上,背着手,朝着窗外看去。
……
格罗佛是气呼呼的出来的,脸色涨红,他从来没有如此被人教育过,他反而感觉这是羞辱,扯了下领带,对着旁边的副监狱长说,“现在你暂时担任巴士古监狱的狱长,我就一件事,一定要看好尼古拉斯。”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接任的准备,但当这彩蛋砸到自己头上时,还是很让人兴奋。
格罗佛也没兴趣听对方在这里发布就职演讲,他要将以赛亚身亡的事情汇报上去,尼古拉斯这件事自己不能管了,幕后黑手太多,自己太纯洁了。
以赛亚的尸体被运走了,办公室暂时被封上。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死了,新的人上位了,在这一刻,短暂的利益成立,死者从来没有发言权,难道你想让他学会抗议格罗佛的冷漠?
别逗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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