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道友,我们的确是来拜山取经的,但因为心中太过欣喜,大多都忘了准备拜礼,还请多多包涵,来日必然再登门,献上区区薄礼,还望揭过这一茬。”
重山宗宗主王冲此刻早已没了寻仇的心,只有想死的心,自己的弟子王巍怎么会这么倒霉招惹了一个拥有法相神通的修者。
见此次扫荡拾荒宗态度最激烈的重山宗宗主都已经服软,化干戈为玉帛,其他宗的宗主长老们也纷纷表态,一定会再度上山一访拾荒宗,取经论道,态度着实诚恳,让叶玄也颇为满意的连连点头。
终于,叶玄一举手,示意安静下来,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宗主长老们再没一人交头接耳,整座山头顿时鸦雀无声。
“道友们的心意,我代表宗门谢过了,那么今日道友来的太多,所以你们还是下山去吧,三日之内,你们各选良辰吉日来拜山献礼,如若不来,那不好意思,我和我的师兄弟会去诸位道友的山门,一一回访,若手段有些粗暴,不慎踏平山门,还请海涵。”
叶玄丢下这番*裸的威胁言语,不再理会众宗主长老,转身离去,回到那青瓦石屋内,砰一声,门又关上了。
山头上的宗主长老们个个面如土色,没想到联袂奔袭这名不见经传的拾荒宗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扫荡不成还被讹诈,若事先有人这般说只怕无人相信。
想到最后叶玄那冰冷的威胁,手段有些粗暴,踏平山门,宗主们都不禁心中一凛,尤其这叶玄似乎还有师兄弟,不是一个人丁稀少的宗门,那就更加不能得罪了,看来这份薄礼,还要煞费苦心一番,就算不能和孝敬给戮妖道宗的年奉一样,但为了结个善缘,也要相差无几。
李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叶玄这等已然结成法相的强大修者竟然这么市侩,哪里有丝毫仙风道骨之意,再想想戮妖道宗的强大也是源于掠夺,而自己也是受益者之一,不由得一声叹息,将一枚指环放在拾荒碑下,第一个飘然离去。
“不会吧,李然宗主竟然将他天目宗的重宝之一的天目戒奉上了,这可不是重礼了,而是豪礼了!”一位长老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看来,这拾荒宗不能得罪,我们也必须奉上重礼,与之交好。”一位宗主也不禁叹道。
众宗主长老纷纷离去,人人心中都明白,若戮妖道宗不出面,拾荒宗的崛起,已成定数。
半晌后,叶玄拿着那枚天目戒回到了石室内,一阵把玩,看不出这小小戒指有何乾坤玄妙,只得对着叶城万吆喝道:“我说师傅啊,装神弄鬼之后就骗了这么一枚黝黑不起眼的戒指,要是这三日内那些老家伙不来拜山头,我们岂非亏大了,又要搬家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已经受够了。”
叶玄话音刚落,便被叶城万在额头上狠狠敲了一记。
自诩肉身坚如铁,韧如足,叶玄却似乎经不起叶城万的弹指一敲,哀嚎一声,额头瞬间红肿,鼓起一个小疙瘩。
“什么搬家,什么颠沛流离,天下何处不为家?苍穹之下,都是我家,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个道理,懂不?而且看那些宗主们的脸色,只怕会乖乖的前来送礼,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早就待腻烦了,跑路之前还能捞上一票,终于有所斩获啊!”
说着说着叶城万摸了摸下巴那稀稀疏疏的几根如稻草般的胡子,哪里有什么绝世高手的形象,十足一个猥琐老头。
“我说老头子,你说就说,动什么手,跑路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算了,看你一把年纪,半截入土的人了,我也懒得和你计较,快和我说说,这戒指是什么宝贝,凭我的直觉,一定是一件非比寻常的法器,以后也许就指望这宝贝大杀四方了!”叶玄将天目戒戴在无名指上,左瞅瞅,右看看,显然很是喜欢。
“蠢货,这天目戒内还有那道人的一缕神识,这叫做投石问路,我们说的这些,没准那道人已经感应到了,看来归鼎金丹境的修者,不好糊弄啊!”叶城万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右手伸出,在天目戒上轻轻一摸。
这一瞬间,叶玄身躯微微一震,似乎听到了戒指内传出一微弱的碎裂声,而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天目宗宗主李然,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