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却、却跑天上去了,这让近些天总是冥思苦想该怎么发展感情的林舞儿,如何接受得了?
毛驴不知道二哥为啥嚎啕大哭,守着这么多人,好像死了老公那样,更像泣血的杜鹃鸟,只知道围着她来回的转,锥锥的叫着,伸出长长的舌头去给她擦泪水。
这土狗长的不咋样,却很通人性。
唉,可你就算再通人性,又怎么能看出你的主人,正在为失去亲人而痛哭呢?
这都是那些可恶的白眼狼,造下的大孽啊--经过林舞儿身边的人,都眼神凄哀的摇了摇头,随即快步去了。
从昨晚到现在,就经常有悲切的哭声响起(大撤退中,无论军人们发挥了多么重大的保护力量,可终究无法保证每一个人的安全;更何况,一些有年纪的老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紧绷的神经松懈后,当晚就撒手人寰了),人们也算是‘习以为常’了吧。
“毛驴,陆宁死了,陆宁死了!”
就在毛驴用舌头给二哥擦泪水时,林舞儿一把抱住它脖子,蹲坐在了地上。
毛驴明显愣了下--接着,它那双蓝汪汪的眼里,攸地浮上谁都没注意到的浓浓哀伤,忽地朝天,张大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嚎:“嗷--”
传说,家狗唯有在吃过人肉后,才能在某些时候,仰天发出像狼那样悲凉的长嚎声。
一声长嚎未了,毛驴就猛地挣开林舞儿的搂抱,疯了似的冲向一个小土堆(修建临时板房时堆积的,大约有四五米高的样子),站在最高处,冲天继续长嚎。
它在呼唤大哥。
凄厉的长嚎声,在清晨的曙光中传出好远,格外的刺耳,让人心里发颤,看向了这边。
“哪儿来的一条狗,叫的这样瘆人?”
“这是狗子吗?不是狼?”
“鬼叫什么啊,想惊吓到我的孩子吗!?”
一个在大撤退中,痛失幼女后呆坐一个晚上的汉子,猛地站起来,抓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就狠狠砸了过来。
正砸在毛驴的腰上,把它砸的趴倒在了地上,却没有惨叫,只是霍然回头,恶狠狠瞪着那个汉子,獠牙猛地翻了起来。
“毛驴,回来,我不许你伤人!”
痛哭的林舞儿,发现毛驴双眼猛地灌血后,就知道要遭了,再也顾不得哭了,赶紧站起来冲向小土堆,双手慌乱的比划着,又对那个汉子说:“别打它,求求你,别打它,它只是很伤心!”
很明显,悲痛万分的汉子,也发现毛驴不同寻常的狠戾了,本能中就有些慌了,才不管林舞儿在嚷嚷什么,只是急促的后退着,找趁手的家伙,还嘶声喊道:“这条狗疯了,这是一条疯狗,打死它,打死它!”
围在汉子身边的亲朋好友们,马上就抄起家伙,扑向小土堆。
他们需要发泄,不管哪种方式,只要能发泄出失去亲人的些许痛苦,打死一条明显疯了的狗子,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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