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他还没有这么严重,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尸毒就已经开始从表皮,入侵他的五脏六腑了。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从陆宁背后响起。
他还没有抬起头,一个柔软的身子,就从背后抱住了他,吐气如兰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再拖延下去,病情就会越来越严重。等你说话也咳嗽时,就算有人能解开你的毒,你也会元气大伤,留下终生无法治愈的后遗症。”
“啥后遗症?”
陆宁目光依旧盯着地上,抬手擦了擦嘴,低声问道。
“最多十五年,你就会像年逾八旬的老翁那样,整天咳嗽--她那一拳,震伤了你的手太阴经脉,从而造成你肺部胀满,膨膨气喘、咳嗽,锁骨上窝缺盆疼痛,视觉模糊。可怕的是尸毒,会让你气血阻逆、麻木、疼痛。”
陈婉约轻声说着,伸出舌尖在陆宁耳垂上轻轻蹭了下,喃喃的说:“别再为那些世俗伦理而固执了,好不好?反正,你现在还没娶楚词为妻,我有追求你的权力……最重要的是,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天知道,地也知道。”
陆宁缓缓站起来时,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抬手向两旁一分推开陈婉约,向前走去时,一脚踩在了那口带血的浓痰上,稍稍碾了下,地上就干净了。
看着陆宁的背影,陈婉约眼神复杂的说道:“既然你决定要迎娶楚词为妻,那么你就该像所有呵护疼爱妻子的男人那样,不择手段的让自己强壮才行。我知道,你或许不怕死,甚至宁可死,也不想把本身的痛苦,去嫁祸给别人。”
陆宁没有吭声,也没看她,走进了洗漱间内。
陈婉约跟了上来,就倚在门口,隔着门板说:“如果楚词不是我女儿,我肯定会竖起大拇指,夸你一句真男人。确是真男人,哪怕表面再怎么看不起我,可也不愿意为了自己,把病毒转移给我--但楚词,是我生命的延续,我必须得为她的终身负责,不希望她将来能嫁给一个见风就倒的痨病鬼。”
陆宁在里面放水,洗脸刷牙,就像她不存在那样。
陈婉约依旧在喋喋不休,而且声音极富蛊惑力,好像陆先生要是不把她给上了,那就是上对不起苍天,下对不起大地,中间还对不起全国人民似的。
陆宁却像聋子那样,开门出来后擦着她肩膀,快步走到了石桌前,坐下吃早饭。
陈婉约跟着坐在了他身边,继续唧唧歪歪。
就在她说的口干舌燥,端起小青瓷碗,喝了口温热的稀粥,准备润润嗓子继续说时,陆宁忽然问道:“我要是真把你上了,你其实就会死,而不是你所说的中和尸毒,对不对?”
“是--不是。”
陈婉约脱口说出那个字后,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话了,赶紧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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