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好运却一点也不开心。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都混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小贼藏在路边打闷棍,把他那辆三百块钱买的二手摩托车给劫走了?
每天清晨时分就得去市里工地上打工挣钱的袁好运,从排水沟内醒来后,傻楞了足有八分钟后,才跳起来,指着苍天骂娘日祖宗,并配以痛哭流涕的样子,质问老天爷为啥对他这样残忍?
同样是人,为啥有的住着大别墅,开着豪车,怀里抱着美女?
而他,今年都四十有二了,还是孤身一人,每天起的比狗还早,吃的比猪还孬,干的活却比牛还累--就这,还特么的遭劫。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疯子似的,在排水沟内痛哭流涕的大骂着,骂了足足半小时后,袁好运才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下继续开骂,骂完了就跑去派出所质问他们是怎么保护纳税人时,看到了一张百元钞票。
不是一张,是好多张,就散在他脚下,足足有两三千的样子。
刚才他抬头骂老天爷时骂的太专心了,却没有注意到脚底下。
马上,就像看到肉骨头的毛驴那样,袁好运一个虎扑,就扑在了那些钱上,所有对这个世界的怨恨、不满,全都化为晨风飘走,只留下了幸福。
还有感谢。
感谢那个敲他闷棍的家伙,并发自内心的欢迎,那个人明天清晨再在这儿等他。
陆宁才不会理睬袁好运的欢迎,除非他脑子有毛病。
不过,就算他脑子没毛病,在把陈婉约横放在木板床上时,陆先生也很头疼。
头疼的理由很简单:必须得给陈婉约包扎伤口,因为某些原因,还不能去医院。
如果陈婉约不是陈婉约,随便是某一个女人,陆宁才不管她漂亮与否,只要决定了要救她,肯定会在野外时,就拉开她皮衣拉链,给她先止血再说了。
问题是,陈婉约是陈婉约--是他未来的丈母娘。
而且这丈母娘,貌似很风骚性感的样子。
当女婿的要是脱了她衣服,给她清理、包扎伤口,势必会产生那个啥的嫌疑。
“么的,伤的还真不是个地方。唉,还是找个女人来吧,哥们实在无法下手。”
陆先生拿着陈婉约的拉链,犹豫片刻后,拿起了手机。
他准备给宋楚词打电话,让她用最快的速度跑来,恰好趁这机会,把陈婉约的事儿都告诉她,让她明白,这是世间最伟大的母亲。
陆宁刚拿起电话,却听到陈婉约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说道:“不、不要去找人。”
“你醒了?不错--不找人,谁给你包扎伤口?”
陆宁赶紧又转过身来,满脸都是晚辈关心长辈的担忧样子:“别担心,我是打算找楚词来的,顺便把真相告诉她,让她明白,你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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