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是个死人。
死人,这俩字忽然浮上陆宁的脑海中时,他蓦然再次有了新的发现:床里的墙壁上,竟然还画着一朵大大的彼岸花!
彼岸花的色彩,被画在白墙上后,红白相映间比绣花鞋上的花儿,显得更加生动,也更栩栩如生,甚至还在动!
那不是花在动,而是有红色的液体,从花朵上顺着平滑的白墙,慢慢地流淌下来。
陆宁的双眼瞳孔,骤然一缩。
他嗅到了新鲜的鲜血味道。
宽阔的屋子,宽大的席梦思,床前有双鞋尖朝里的绣花鞋,一个身穿白色轻纱睡袍却用黑发遮住整张脸的女人,墙上用鲜血绘成的彼岸花,还没有干透……
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
陆宁没有亲眼见过,却听宋楚词说起过:当年陈婉约在宋家消失的那个晚上,就曾经在白墙上留下了这样一朵彼岸花,留下了一具尸体(男性尸体)。
这次,死在床上的女人,会是谁?
心中有一万个想调头冲出这间屋子的想法,都比不上陆宁的一个动作,更加现实:他慢慢的伸出手,慢慢地撩起了女人的发丝,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陈婉约。
这个女人,竟然是陈婉约!
陈婉约,不是已经死在俄罗斯卡门地区了吗,那可是陆宁亲手埋葬了她的,怎么忽然又出现在这儿,以这种诡异至极的方式。
陈婉约,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陆宁看不出来,因为陈婉约的脸,依旧那样光洁,看上去就很有生命的弹性,要想知道她的丝毫,必须得用手试探试探--陆宁艰难的吞咽了口吐沫,伸手探向她的口鼻。
陈婉约忽然变了,就在陆宁的手指,刚要碰到她时。
她的身子没有任何的改变,改变的是脸庞,变成了水暗影。
陆宁愣住,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那张脸又变了。
这次,变成了宋楚词。
再变,是秦小冰,是商御卿,是楼宇湘,是卡秋莎,甚至是阿蓝黛娃,是叶明媚--最后,忽然变成了张翼。
没想到,表面看上去正统古板的张翼,会有如此迷人的娇躯啊。
陆宁下意识的想到这儿时,没有任何呼吸迹象的张翼,忽然睁开了眼。
那双眸子里,有荡漾着春的色彩的水,在哗哗的流动,配合着脸上的媚意,朱唇轻启的低声问道:“你,来了?”
“我来了。”
陆宁木木的回答。
“来。”
张翼慵懒的坐了起来,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牵起他的右手,慢慢从领口内伸了进去,用鼻音喃喃的说:“来,要了我。”
她说着,又闭上了眼,红唇也慢慢凑了过来。
陆宁就像被控制了的木偶那样,忽然间再也没有了自己的任何想法,只能按照她的意思,慢慢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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