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无需自责,以后……不知道还有没以后……还是先渡过眼前难关再说……”
这般情状的凶险,是苏灿从来没有遇到的。
左子穆此人武功心智,都绝非泛泛之辈,更非范建燕然之流所能比拟。
苏灿直接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白色绸布也拿了出来,甚至还打了开来,在左子穆眼前晃悠了几下。
甚至他故意把其中一张美女图给他看,以达到吸引其注意力的效果,最好引得他发狂,自己才有机可乘。
左子穆眼力极佳,扫了一眼,便看清了这幅图。
他身为一派掌门,什么女人没有见过,再说这个年纪已经过了绮梦的岁数,白三色绸缎上的美女虽然美貌如仙、生平仅见,炫目至极,但他真正在意的,还是那上面的功法。
左子穆眼里高明,是识货之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绝顶功法,登时激动到浑身颤抖:“这是真的!不是做梦!功法马上到手了!”
不自禁地往前抢上两步,便要从苏灿手中接过那秘笈。
但哪怕到了此刻,他的心中还是满怀警惕,想起范建死的惨相,那种毒物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左子穆知道苏灿已经中毒,但不知道后者毒性发作到底到了哪一步。
万一苏灿此刻还有力气使毒,那种毒药沾上一丝也不是闹着玩的。
他左手在墙壁上一敲,啪地一声,一道暗格打开,手看似胡乱一抓,一把长弓就被握在掌中。
左子穆又取出一支箭,弯弓搭箭,对准了苏灿,笑道:“嘿嘿险些上了你的当,快把秘笈拿过来,不然我就****……”
箭尖在灯下泛着蓝幽幽的冷光,而且丝毫不受磁石影响,显然并非钢铁打造,而是极为尖利的兽骨磨制而成。
看那箭尖颜色,苏灿就知道,上面肯定是淬有剧毒。
苏灿脸色发白。
这个距离超过两丈,别说他掌力根本击不到那里,即便击到了,对左子穆这种高手来说,也不过是清风拂面,挠痒痒罢了。
哪怕以毒掌击他,对方轻松就能避过,奈何他不得。
更要命的是,因为距离太远,就连左子穆身上残留的,得自他自身的毒素,也早就失去了感应,也无法发生效用了……
此前苏灿是设想过和左子穆对敌的情况下,突然发动他身上残留的毒药,冷不丁给对方制造点麻烦的。
不过现在也不行了。
“难道今天真要死在这里?毒药……嗯,还是得想办法让他靠近我一些……”
他不认为他交出秘笈之后,左子穆会放过他。
但不交的话,对方会步步紧逼。
这不,都拿箭对上了。
以他的武功,要在铁笼这么小的空间之内躲避左子穆的箭矢,自己都觉得不太靠谱。
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系统空间之内一阵躁动。
这在此前是不可能的。
以前若非他主动查探,就无法知晓系统空间内的情况。
这种情况,说明他的精神力已经有了长足的进展,接近质的飞跃。
得益于他不断将物体收入系统空间,每收取一次,不知不觉中精神力便增长一丝,看似每次增长并不明显,但数日积累下来,已经相当可观。
再加上内力修为不断提升,又推升身体机能和精神力,所以不知不觉中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他也顾不得细思其中缘由,心念动时,就发现那四只莽牯朱蛤竟感受到了他此刻心中的彷徨、恐惧、无助,都焦急地在空间四处跳动、叫嚷,都想奋不顾身地跑出来相助。
但苦于他不放他们出来的话,它们无法出去。
苏灿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意,心中一动,忽然有了脱身的办法。
苏灿忽然暴喝一声:“想要秘笈,就自己去拿吧!”
他双手运指如飞,极速将绸布扎了一个结,手一扬,绸布化作一道白光,射向油灯。
绸布让柔软,本难及远,再说他的功力远未达到传说中“飞花攻敌、摘叶伤人”的地步,自然没有把握投掷那么远,但被打了个结之后再灌注内力,就能轻而易举地办到了。
左子穆全幅精神都在这秘笈上面,知道若是绸布被这么扔在油灯上,不是被烧,就是被油污染。
左子穆大怒,须发俱张,喝道:“作死么!小心损坏了秘笈!”
他也实在了得,看都不看苏灿一眼,拉满了弓弦的右手一松,长箭化作一道乌光,不偏不倚,朝着苏灿射了过去。
看那去向,正好可以穿过铁笼的两道铁杆子,而去向正是苏灿的心脏。
同时他手一扬,长弓也被他当做巨大暗器丢了出去,砸向苏灿,落点正好是苏灿不得不躲避长箭的方位。
一连串动作算计之准,手法之狠之妙,箭术之精,无不令人叹为观止。
而且是在事发突然的情况下,似乎随意而为,就达到了这种效果,其实力确实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