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黑色的指环,没有任何花纹,简单至极,原始古朴。
她举至手边试了试,即便她仍戴着手套,这指环套在她左手中指上还是略显宽大,能很容易取进取出。
这样的比例,倘若这黑指环是这具尸骨的,再加上她看这具尸骨的骨盆形状是上大下小,形同倒置圆台,这与女性因为要生产的缘故则骨盆要比男性宽大,形似圆桶,这两点结合来看,她已然可以断定这具尸骨是个成年男人。
再看男尸的十二对肋骨,她发现在心脏位置的第四至第五肋软骨上,有两个似是被极速利器重击而成的伤痕,微凹,可见那利器速度极快,用力极大,但似乎并不十分尖锐,不像铜铁利器那般锋利到可以穿透肋骨,而是在击中男尸时在肋骨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当时攻击男人的人是打着一击便要他命的打法,招招直招心脏,前两招大概击中了,却没能完全要了他的命,接下去再击中,应该就是要了男人的致命一招。
但她在男尸上找不到其他伤口,也没有凶器。
最大的可能就是,攻击男人的最后一招是击中了他的柔软心脏,男人继而致命死亡,而她未能见到凶器,可能就多了,她无法肯定什么。
再细致察看了一会儿男尸,已无其他发现,白朝把黑指环收进裤兜里,望着前方的红土地,她继续向前。
她已过了小溪,按照钟益的说法,一年前搜寻队就是过了小溪后碰到了困难,再无法前进才退出的谷里中部。
她走了将近一小时,红土地还没完,她四处张望,时刻警惕,可仿佛整个世界就她一人,除了风声、她自已的呼吸声及脚步声,再听不到其他。
见不到任何危险,却让她被群起攻之还要胆颤心惊,神经绷得如快离弦的箭,只要有一个异动,就能迅速疾射而出。
她的脚程不快,可以说是慢的,慢慢走着,慢慢观察。
她有预感,她大概离搜寻队在无意中染上病毒的根源越来越近了。
眼前的红土地仿若望不到尽头,她也一直向西,再没有迷失方向走错,时不时看着脚下踏着的红色润土,往后看着被她踏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登山鞋鞋印,她似乎看到了某种轨迹。
她想起了夜里的那条青光路,突发奇想着,那条青光路会不会其实就是在指引每一个闯入谷里中部的人?会不会就像是迎宾那样欢迎闯入者接下来的生死考验?
前有搜寻队活生生的血泪教训,后有她三番四次地险象环生,真怪不得她会这样想。
终于走到了尽头,可她发现什么也没有,映入眼帘的,不过又是一片遮云蔽日的树林。
站在树林口,白朝忍不住往回看那片红土地。
她两番在沙土地遭到夜袭,那么这片红土地呢,会不会也跟沙土地一样,在夜里突然就能冒出一大波攻击者出来袭击她?
已是早上十一多钟,她要选择下在树林口红土地边缘用完午饭再进去,还是直接到树林里再想填饱肚子的民生大事。
最后,她选择安生地原地坐下来。
谁知道进入树林后会遇到什么,会发生什么事情,有时间喘口气的时候,她还是先喘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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