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拗不过上官蓉，恐怕她要是再不答应，上官蓉指定得直接扛着她出宫。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两人并没有堂而皇之的从宫门出去，上官蓉带着她绕到了一处宫墙后。

“这么高的墙，我们怎么出去啊？”舒婉看着高高的宫墙，心中难免有些沮丧。

在宫里闷了很久，她其实也闷坏了。

“这还不简单，你抱紧我，我带着你飞出去！”话落，不等她反应，上官蓉一把揽过她的腰身，足尖一点，直接蹿到了半空中。

舒婉吓得紧紧抱住了她的腰，死死闭着眼不敢睁开。

待再次睁眼，两人已稳稳落在地上。

“好了，我们出来了。”上官蓉的笑声落入她耳中，舒婉这才松开了手。

抬眼看了看高高的宫墙，她对着官蓉露出无比钦佩的眼神。

“想不到你轻功这么好。”她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崇拜。

上官蓉似乎很吃这一套，挑唇一笑，头仰得高高的：“那当然，想当年我与衍哥哥上阵杀敌那会，曾徒手取下敌方将领首级，就这么高点的宫墙，又怎能困住我。”

“好厉害。”舒婉忍不住拍了拍手，仿佛亲眼看见了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嘴里发出由衷的赞叹。

“那是！”上官蓉笑得越发肆意，日光染上她的眉眼，仿佛浸出满目星辰。

长安街城内，屋舍连绵，亭台楼阁，名胜古刹，说不尽的千古风流。

大街上酒铺林立，朱楼夹道，行人如鲫。

上官蓉格外兴奋，一路上，但凡看到新鲜玩意儿便会拉着舒婉凑上前瞧一瞧。

“婉婉，你吃不吃冰糖葫芦？给你买一串好不好？”

“婉婉，你看这个灯笼挺好看，你喜不喜欢，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婉婉，我瞧着这珠钗挺不错啊，跟你很配，你喜不喜欢，送给你好不好？”

“欸，婉婉，你快来看，这小东西很好看啊，像不像你？”上官蓉手里拿着一个不倒翁在她面前比了比：“还真像。”

出了宫她左一个小宫女，右一个小宫女的叫，总归是不好，舒婉告诉了她名字，她却执意要唤她“婉婉”，听起来怪别扭的。

唉，算了，她开心就好，舒婉也懒得计较。

两人逛到了日落西山，傍晚的霞光四散，灿烂得如同锦缎铺满天空，长安街道逐渐挂上了红灯笼，一片祥和之气，热闹却不减一毫。

华灯炫目，灯光洒上碧湖，两人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便找了一间客栈，点了一桌子酒菜。

上官蓉给舒婉布了碗筷，自己倒了一大碗酒，仰头就喝了半碗下肚：“渴死我了，婉婉你也饿了吧，不用拘束，这里不比宫里，没那么多规矩，吃完我们继续逛。”

上官蓉仿佛天生是个话痨，喝了酒话就忍不住多了起来。

“呆在宫里属实没劲，还是怀念和衍哥哥征战沙场的日子，那叫一个痛快酣畅。”

舒婉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跟王爷的感情很好吗？”

这话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她听出端倪。

“那肯定啊，过命的交情你说深不深。”上官蓉说着又仰头灌了一口酒，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若不是衍哥哥，我恐怕早就死在了战场上，当年他为我挡下了一箭，那一箭险些让他丧命。”说到这，她神色动容：“莫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条命都是属于他的。”

空气有片刻的凝固，舒婉默默嚼着口中的菜，味如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