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玉最近越来越忙,有时候好几天都不见人影。
后来几次回府,他也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这日,他又是半夜才回来,舒婉因为总是睡不好觉,便独自坐在长廊。
“阿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在等我吗?”
烛光下,温廷玉整个人显得很憔悴,眼睛下方晕着一大片黑色,疲惫不堪。
他似乎在忙着什么事,而这件事十分重大,重大到让他感到万分紧张压抑,以至于夜不能寐。
“最近都不见你,你在忙什么?”舒婉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手中。
他仰头一饮而尽,欣长笔直的身体一下子坐在了长廊的椅子上。
长而黑的墨发凌散在榻上,宽大的衣袍起了褶皱,整个人看上去萎靡又消沉。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说:“京都的天要变了,我需要尽早做好准备。”
舒婉抬头看了看高悬的夜空,一轮明月隐藏在乌云之后,的确是像要变天的节奏。
“阿婉,事情很快就能结束了,到时候,我带着你远离京都,你可愿意?”
舒婉看向他,两方对视,冷凝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
“离开?你舍得?”舒婉不傻,权利在他眼里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他怎甘心割舍。
“阿婉,你不相信我?”
突然,温廷玉靠近过来,舒婉一震,猛地往后退去。
她总觉得眼前的温廷玉让她感到陌生。
他好像有很多事瞒着自己,她越想去探究,脑子便越乱。
意识到她的抗拒,温廷玉眉宇微蹙:“阿婉,怎么了?”
舒婉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心悸。”
她最近频繁的做着噩梦,有时候甚至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每次从噩梦中惊醒,心就一阵阵抽痛。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我哥哥还活着,那日发生的事只是一场噩梦。”
“延玉哥哥,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她想起萧衍的话,他说她病了,自打幽州回来之后,她也隐隐有这种感觉。
“会不会是我太过想念哥哥,所以出现了幻觉,会不会是因为那天雨下的太大,我发烧烧坏了脑袋?”
温廷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阿婉,过去的事情急让他过去,你都亲眼所见了不是吗?别再欺骗自己了,你是忧思成疾,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萧衍!”
“阿婉,答应我,不要相信他,把他忘了好不好?我们重头开始,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我说过,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我不会辜负你的,你相信我。”
她眸子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最后只剩下一副空洞。
她多希望一切都只是梦,可他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将舒婉亲自送回了房里,温廷玉转身进了书房。
一黑衣人随之跟着进了屋。
“主子。”
“如何?”温廷玉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一双眼眸锐利如鹰。
“边疆流寇作乱,在那边服役的犯人都趁乱逃了,属下查知,涌入京都的那批流寇中根本没有舒家人。”
“人呢?”
“可能往北边去了。”
温廷玉敛了敛眸,沉思片刻,眼中划过一丝阴狠:“全力搜捕,一旦发现,秘密处置!”
他不能让舒婉知道真相,他要坐实萧衍的罪名!他要舒婉永远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