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浮现出梦溪的一举一动,七巧节素面朝天的她只低头思索片刻,便做出千古绝句,让他第一次震惊于她的才华横溢,女儿病危,她不顾身份,果断地用嘴吸出堵在凤儿咽喉的浓痰,那一刻,他似乎已经触摸到了她那颗柔软的心。
老太君寿辰,那带着眩惑的梦幻般的紫色的妖娆的她。柔软的小手轻扶着他,一起走上寿堂,双双跪拜,他惊奇于她能说出那么长的祝寿词,新奇古怪却又妙语如珠。
骗了三弟的金元宝时那如春花绽放般的笑颜,这一切一切,都有如一束危险与致命眩惑同在的婴粟花,在他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让他中了毒,上了隐。戒不掉,更忘不了。
但现在却要让他生生的拔去,怎会不留下一道此生无法弥合的伤口,此生他不会再对第二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激情了。
第一次,他感到了一丝深深的无力,从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小便是下代世家家主的优越感,在他心中一扫而空,世家家主又如何,一样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一样被自己的女人背叛,一样为了家族的利益被迫放手心爱的女人。
看似繁华无比的萧家,也可以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这个认知让他明了一个事实,繁华如梦,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只有心底的这份情是真,但已追不回了,从此后,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是萧家的机器。
抽出袖底的那支箫,他已好些日子不了,溪儿,溪儿从来没听过他的萧声吧?
一曲凄婉哀怨的箫声,回荡在萧湘院的夜空,呜呜咽咽的,催人泪下,那一夜,萧湘院里的许多人,都被那悲情的箫声所感染,黯然泪下,包括梦溪。
这几天梦溪也在紧张地做着出府的最后准备,她把药房的存药都悄悄地送了出去,这些日子,每次配药,那半成的药也都当天送来,当天就配好送走。从不留夜,她知道,她一旦被休下堂,首先便会给被监视起来。
萧府家大业大,不缺银子,她的日常用物都会让她带走,但如果她带出去大量的药,萧家一定会疑心的,顺藤摸瓜,也许很快便会查出颐春堂是她的,她甚至让知秋做好准备,一旦她被休,让知秋马上把后面药房里的东西全部处理掉,不能带走的都扔到池塘中。
最令梦溪不舍的是后院那三盆红心蕉,那可是世上难寻的上好香料,她相信,萧俊是不会让她带走的,殚精竭虑下,真让她想出了个好办法,那便是就地取材,配制成药,带走,渣都不留。
这天,梦溪终于做好了用红心蕉配制的药丸和香料,她最终还是心软,只取了大部份叶子,整株都给萧俊留下了。
看着配好的药,梦溪兴奋的嗅了又嗅,正准备装入盒中,让知秋带出府去,只见知秋匆匆得走了进来:
“二奶奶,奴婢的哥哥派人来传话,上官公子病危,让二奶奶尽量想办法出府去诊断一下,看看是否还有救,正好今个儿二爷不在府中,我们准备准备快出府。”
“什么?大哥怎么会突然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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