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说完,大老爷接着说道:
“这两日萧家在平阳的产业,都已被燕王监视了,想挪动大笔的银钱怕是不易。俊儿,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不能动平阳城内的资金了,为父也是回天无术,按你奶奶的意思,休了溪儿另娶秀儿,也是个权宜之计,有张御使从中作保,游说燕王,至少燕王会相信萧家保了太子只是谣言,我萧家一直是中立的,能为萧家争取一线之机。我们再从长计议,另做打算,恐怕这次真要舍掉你二叔了。”
“可是父亲……”
“俊儿,为父明白,溪儿为人雍容大度,处事果决,确有世家主母风范,连族内的长辈都夸俊儿娶了个好媳妇,为父心中,溪儿确比你表妹强上百倍,不只俊儿不舍。不是万不得已,为父也不舍休她下堂,是我萧家有愧于她。”
“父亲和奶奶说得有理,只是俊儿堂堂七尺男儿,怎可为了苟活,做下这猪狗不如的事情,把萧家的命运系在一个女身上,奶奶,太子只是病危,还没有薨,我们仍有机会,俊儿还有时间,俊儿会想出好办法的,俊儿不喜欢表妹,俊儿绝不休妻,求奶奶和父亲成全!”
听了孙子的话,老太君浑身颤抖,指着萧俊骂道:
“畜生!畜生!你奶奶和你父亲就是猪狗不如!我前世做了什么孽,养了你这么个不肖儿孙,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漫骂长辈,难为我和你父亲从小培养你,萧家祖宗的基业,就这么毁在我手里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你死去的爷爷,去见列祖列宗,不如死了算了,免得亲眼看着我萧家的灭门之祸!”
老太君说完,颤巍巍的站起身子,一头朝墙上撞去,大老爷起身上前一把抱住老太君,没有让她撞到墙上,扶老太君坐回椅子上,跪在她的脚下说道:
“母亲息怒,俊儿不孝,让您费心了,儿子一定会好好管教俊儿。求母亲千万不要想不开,母亲果真如此,儿子再无立足之地了”
“奶奶息怒,俊儿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并没有辱骂奶奶和父亲的意思,俊儿给您磕头了”
已愣在那的萧俊见父亲也跪在地上给奶奶请罪,心知奶奶误会了他,也忙跟着磕头请罪。
老太君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不停地说嘟囔着:
“冤孽啊,冤孽……”
大老爷见老太君已平静下来,听见萧俊在一边的话,抬头对老太君说道:
“母亲,请恕儿子无礼”
大老爷说完,不等老太君说话,便已站起身来,冲门口喊道:
“来人!”
侍书推门进来,向大老爷一福身:
“大老爷有什么吩咐”
“去,准备一杯毒酒,送到萧湘院东厢,赏给二奶奶,告诉她,是我萧家对不起她,今天之事,实是万不得已,她死后,我萧家一定厚葬她,将她列入我萧家宗谱,请进宗祠,让后世子子孙孙敬仰跪拜,我萧臣今日承诺,将来俊儿有了儿子,一定会过到她名下一子,为她供奉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