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说的也有理,这样吧,先放在正房西屋,平常日子伺候溪儿也方便,俊儿宿在上房时也有个照应,院子的事,以后俊儿高兴了,愿意赏时再说”
大太太一听这话,脸色便是一暗,但转眼又恢复了平静,梦溪却暗暗地舒了口气。
老太君说完,没等大太太说话,转头吩咐立在一边的侍画:
“叫翠平出来吧,二奶奶和二爷正好都在,借着这个劲,就在这行了捧茶礼,都是一个院子的事,也不用讲那么多规距,二奶奶直接领回去就是”
侍画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旁边的屋子,不一会儿。侍画带了妆扮得整整齐齐的翠平出来,先给老太君、大太太磕了头,早有丫鬟备好了茶,翠平跪在地上给二爷捧了茶,萧俊接过茶喝了一口,放在矶上。
梦溪看着眼前精心妆扮过的翠平,便知这是大太太早就安排好了的,今天就是她说不同意,这翠平也一样会收进来,淡然地伸手接过翠平敬上来的茶,轻泯了一口,端在手里说道:
“由于事先不知,今天倒也没备什么礼物,委屈你了,以后再补上吧”
“二奶奶千万别这么说,伺候好二爷二奶奶是奴婢的本份,今后奴婢有不对之处还请二奶奶教诲”
梦溪暗道,又是一个伶牙利齿的,见梦溪喝了茶,老太君接口说道: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是一个院子里的,溪儿不用讲那么多规距,以后这丫头不听话。溪儿好好教训就是,翠平也是,行了捧茶礼,便是二爷的人了,以后也别再自称奴婢了,记着好好伺候二爷和二奶奶才是,听到没?”
梦溪和翠平忙点头应了,见二人点头,老太君又接着说道:
“时候不早了,溪儿领着翠平先回吧”
二爷一直黑着一张脸坐在那,始终没说一句话。这会儿见老太君说让走了,起身给老太君、大太太见了礼,也没理梦溪和翠平,直接走了出去,翠平扶着梦溪,跟在二爷后面,一路回到了萧湘院。
秀儿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不死心地向立在旁边的冰心、玉心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表哥这七天一直在翠平屋里,怪不得,姨妈请了两次,表哥都没有过来”
这一次,秀儿的声音又抬高了八度。
“是,小姐,奴婢听萧湘院里的丫鬟们说,二爷这些日子都不用二奶奶去上房伺候了,一回府便直奔西屋,起居都由翠姑娘伺候”
“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和姨妈说好了,把翠平放在那个狐狸精屋里吗,怎么放在表哥屋里了”
冰心玉心见小姐的声音变了调,忙跪下连连磕头:
“奴婢不知”
秀儿一脚将两人踢倒在地,坐在那里喘着粗气。
原来,收翠平是秀姑娘的主意,她这几天进不去萧湘院,可也一直没闲着,一心琢磨着怎么对付表嫂,偶而听冰心说起当初二爷收红玉时,表嫂差点把红玉给乱棒打死,便认为这表嫂也是一个妒妇,容不得别人。
秀儿转眼便又想出一条妙计,于是给姨妈出主意,让她去劝老太君给表哥再收个通房,一来:如果表嫂不允,那便范了七出之一“妒”,姨妈可借机休了表嫂,即使老太君拦着。至少也能狠狠地责罚表嫂,二来,按规距除了姨娘的贴身侍女被收通房直接放在姨娘屋里外,通房一般都放在主母屋里,如果表嫂同意收,理所当然地放在她屋里,这样就顺理成章地在东厢安插进了人,东厢里有了自己人,再琢磨表嫂就容易多了,岂不是一箭双雕。
其实还有一条,秀儿没和姨妈说,那就是表哥从来不去东厢,人是收了,但放在了东厢,等于没收一样,表哥是不会碰的。再说了,表哥对她那是“情比针坚”,自从她被禁足后,表哥连后院都不去了,正为她守着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