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你们已经来了吧？”

电话里，声音还是那样的熟悉，但曾恪却是隐隐有种“陌生”的感觉，老实说，对于古斯塔沃的离去，曾恪并不“怨恨”，在足球世界中，转会什么的实在再正常不过，都是成年人，也都是有着各自的追求，去往更好更大的俱乐部，这一点问题没有。

古斯塔沃有能力，那么得到豪门的青睐，转投豪门球队，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再者说了，这笔交易的达成，也不仅仅是古斯塔沃个人的意愿，其中霍芬海姆的高层们也是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如果要责怪古斯塔沃的话，其实没那个必要。

道理是那么个道理，这谁都懂，但人毕竟是感情动物，心理上确实一时间不大能够接受，一个月前，大家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好兄弟，但一个月后，战友就变成了对手，古斯塔沃还将代表着竞争对手出场，对昔日的兄弟反戈一击，这要是曾恪心里没点膈应，那也未免太过“白莲花”了。

当然，要让曾恪如魏斯和爱德华多那般，成天跟个小怨妇似的喋喋不休，或者是干脆直接将对方拉黑，那也是做不到的。

还是那句话，真没那个必要。以前是朋友，现在是场上的“敌人”，但场下嘛，还是不是朋友不好说，但应该也不会是敌人。

“来了。”

曾恪回答，忽然觉得有些没话可聊。

“大家伙还好吧？”

那边沉默了一下，声音又响了起来，听得出来，古斯塔沃的心情也很复杂。或者是以他现在拜仁球员的身份，在赛前，和往昔的队友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都挺好的，大家的性子你也知道，该训练训练，该打闹打闹，闲下来的时候，一起出去晃荡……”

“曾，对不起，其实我……”

“不用说这个的，路易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都有自己的追求，这并没有错。你瞧，或许有一天我也会离开霍芬海姆呢……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呢？”

“你和我不一样的，曾……算了，只要你们还依然拿我当朋友就足够了。”古斯塔沃的声音轻快了一些，显然曾恪的话让他好过了不少，“对了，明天我会出场……事实上，就算现在我成了拜仁的一员，但有时候也有些不真实的恍惚感觉，我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离开那里……但是，和你们并肩作战的日子已经远去了……曾，明天你们要加油，我……我是职业球员，也会拼尽全力的……”

“恩。”

“那好吧，没事我就先挂了……托比亚斯在你旁边吧，我刚才先给他打了电话，可是他挂断了，然后我的电话就打不进去了……曾，帮我告诉他，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的，我永远都是他的朋友……”

“好。”

挂断了电话，曾恪随意的将电话扔在床上，自己则是垫了一个枕头，脑袋靠了上去，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怔怔出神。

和曾恪共住一个房间的魏斯从洗浴间走了出来，好奇的问了一句：“大晚上的，谁的电话？希尔娜？珍妮弗……”

“路易斯。”

曾恪轻声回应道，想了想，又说，“路易斯说，他会永远是你的朋友……”

“别跟我提那个人，听到这个名字我就觉得恶心！他就是一个叛徒！可耻的叛徒！”

魏斯气呼呼的大吼了一句，然后上床用被子蒙住头，曾恪无奈的摇摇头。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想要再回到当初，真的或许没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