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拼图碎块。
夏晟扬了扬眉毛,伸手把它捡了起来,同时想起了那天下午,他说了一句“花小猪”,然后花桃便拿起这个小东西砸他的脸。
可能就是这样弹到了茶几底下。
这下好了,拼图终于可以完整。
夏晟把拼图碎块揣进了裤兜,吹着口哨出门。
阿沐每天都起得很早,他在屋前的小空地上种了一片不知名的小黄花,生长茂盛,颤颤巍巍地立在风中,楚楚可怜。
夏晟走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人,但却能听到他的声音。
应该是在聊电话。
“二少好像对大少带来的姑娘很感兴趣。”
夏晟的身形停顿了下来。
“大少挺喜欢这个姑娘的,看样子不像玩玩。”
“二少的话就说不准,摸不透他的态度,他一向喜欢跟大少对着干。”
“夫人,这超出了之前说好的工作范围,你这是变相压榨劳动力。”
“可我现在不缺钱,你加钱我也不考虑。”
“哎?挂了?”阿沐无奈地笑笑,从墙角处站了起来。
蹲太久,脚都有点发麻了。
他正准备抬抬腿,冷不防瞥见旁边站着一个人,吓了一跳。
“靠!夏少你什么时候来的?好歹吱一声,我胆儿小。”
夏晟站在矮墙外,笑眯眯地和他俩俩对望:“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你不是胆儿小,是做了亏心事。”
阿沐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配这沙滩裤,站在一片黄花地里,笑得那叫一个淳朴。
“我平生做得最亏的事就是摊上你这么一个朋友。”他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拍出一根烟,递给了夏晟,然后自己也叼了一根。
夏晟靠着矮墙,就着阿沐手上的打火机把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老太太起得真早,你每天都这时间跟她汇报?”
“就这几天是,你没来这儿的时候,我一星期才报告一次。”阿沐喷了口烟,双手撑在矮墙上,轻轻一跳,坐了上去,“夏少你今天也起得早,宿醉头还痛吗?要不要喝点我老婆煮的醒酒汤?”
“没事。”夏晟从裤兜里掏出那块拼图,递了过去,“昨天不是送了你礼物吗,你拆了吗?是幅拼图,缺了一块,现在找到了。”
阿沐晃着双腿,低头喷着烟笑道:“这哪儿是缺一块啊,分明是一缺心眼儿。”
夏晟也忍不住笑起来:“现在不给你补上了。”
“行,感受到你拳拳的诚意了。吃早餐了吗,我老婆今天摊了南瓜饼。”
“来点呗,饿死了。”
正说着,阿沐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夏晟把烟掐灭,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留在这儿听他聊电话,转身想走,却被他伸手拦住。
夏晟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那个电话必定跟他有关。
阿沐皱着眉头听完电话里的内容,轻轻“嗯”了一声,快速地道:“我现在过去,你们什么都不用跟他解释,做木头人就行。”
挂了电话后,他从墙头跳了下来,拉着夏晟就走。
“发生什么事?”夏晟也不介意对方满手黄泥蹭他一身,只想尽快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阿沐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二少被人捅伤了,现在在卫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