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人,正是她新的舞伴。
花桃礼貌地朝对方点头,视线扫过对方的脸,戴的是一张金色面具,贵气逼人。
“我叫陈士岷,敢问小姐芳名?”
花桃猝不及防被对方的名字吓了一跳,但脚下舞步娴熟,丝毫不受影响。
难怪刚才就觉得声音熟悉,原来真是熟人。
花桃不打算亮明身份,于是冲他摇摇头,但笑不语。
陈士岷也不勉强,始终对她亲切殷勤。
花桃一边跳舞一边感慨,天涯何处不相逢。
但有些人,真的相见不如怀念。
不,连怀念都不必。
短短一段舞,陈士岷问了她六七个问题,得不到回应也不生气,自顾自滔滔不绝,言语间尽是讨好的意味。
花桃觉得这男人真是奇怪之极,之前还说她发育不良毫无吸引力,一转身,又上赶着讨好,甜言蜜语,好话说尽。
“小姐,等这支曲子结束后,我们去那边喝杯东西?”陈士岷经历多,脸皮厚,即使看得出对方不想搭理他,他也毫不气馁。
花桃礼貌地笑了笑,轻轻摇头。
陈士岷叹了口气,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得到他的失望,但他依旧死心不息地继续尝试:“那等一下舞会结束后,我可不可以……”
音乐停了下来,花桃没有听他说完,直接换了舞伴。
谁说女人是善变的生物,男人同样善变,而且还肤浅、愚蠢。
“你这笑容,跟面具正好相配。”夏晟笑问,“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狡黠淘气,活脱脱一只小狐狸。
花桃笑眯眯道:“我只是在奇怪,夏大少是如何从那群如狼似虎的名媛手中逃出生天的。”
在花桃眼里,夏晟就像一个魔术师,舞曲结束的同时,他风度翩翩的出现,气定神闲地朝他伸手,唇角挂着完美迷人的微笑。
那一刻,心跳无法控制。周围的人都打上了马赛克,一片模糊,唯有带着复古爵士面具的王子,清晰、明朗。
“那你先告诉我,跟刚才那个舞伴是怎么回事?”夏晟看得分明,直觉敏锐,嗅到了两人间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不就是对他爱答不理而已吗。”花桃不太想说,也觉得没什么好说。
夏晟若有所思地道:“不像你的脾气。”
“我是什么脾气?”花桃乐了,贵公子好像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
夏晟说:“你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人难堪。”
花桃竟无法反驳。
花云若从小就教导她与人为善,她还真不是那种幼稚任性的人。
“他是我的相亲对象。”舞曲的旋律缓和悠扬,花桃干脆圈着他的脖子,把脑袋靠到他的肩上,小声告诉他事情来由。
三言两语,说得并不详细,就一个大概轮廓,但该说的也都说了。
夏晟双手环着她纤细的腰,侧耳倾听,越听越觉得有意思,最后低声笑了起来。
“要是让他知道你就是他曾经相亲的对象,他一定悔青肠子。”夏晟说。
花桃轻哼一声:“不就是换了条漂亮的裙子而已吗,男人真是肤浅的生物。”
“不是肤浅,而是他看女人的目光不行。”夏晟纠正。
花桃忍不住打趣:“夏大少看女人的目光想必很准。”
“是,”夏晟大言不惭,“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事实在哪里?”花桃笑问。这么厉害,今晚就不用花钱租女朋友了。
夏晟看着她说:“你。”
“啊?”花桃愣住了。
“你没有发现吗,全场近一半的男士都向我投来嫉妒的目光。”夏晟低头在她耳边细语,呼息暖暖地拂在耳畔。
“还有另外一半呢?”花花公子的话不可相信,花桃一笑置之。
“另外一半自惭形秽,对我心悦诚服。”
花桃趴在他肩头,哈哈大笑。
夏晟是她见过最自大狂妄的人,也是最有资本自大狂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