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因你青树大哥下午叫小八过来就恼了?你放心,我训你青树大哥,不让他再去折腾小八!”梅平醒过神来,“噔噔”地进了屋子,急急忙忙说道。
原本这骨肉过嗣出去,嗣亲家就忌讳孩子亲近本家。可是因梅青竹已故,梅氏之前也没有反对梅小八与本生亲人亲近的意思,梅平才疏忽了,如今是后悔莫及。
梅氏站起身来,桂重阳与梅小八也跟着起了。
桂重阳留心梅平神色,老爷子面上只有关切与着急,并无半点心虚;再看梅青树,却是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眼神闪烁不敢看人。
算计桂家的事,当是梅青树夫妇瞒了老爷子进行的。
桂重阳心中松了一口气,起码有个正直的长辈,以后多少会护着梅小八。
梅氏没有应答,而是让座。
梅安看着梅氏与桂重阳的反应,晓得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桂家的日子眼见就起来了,长房置了地,二房也有了铺子,小八如今在桂家,与桂重阳一起上学,名为表兄弟,可这样相伴长大,以后比亲兄弟也不差什么,这前程压根就不用人操心,如今却是悬了。
“青树,是你指使儿子去桂家偷方子?又指使小八偷铁扳手?行啊,真是大出息了,活了一辈子了,这临老临老还能看到梅家出个贼!你也是为人亲爹亲大爷的,就这样祸害儿子、侄子?你这个混账东西,你黑了心啊!”梅安越说越恼,气的满脸通红,拍着炕沿怒道。
梅平听了,满脸惊诧地望向儿子:“偷方子?偷铁扳手?老大,你大爷说的这是什么?”
梅青树手足无措,并不是善言的性子,可也晓得这“贼名”认不得,忙摆手道:“大爷,是误会,都是误会!是小五临时去找小八玩,落下了扳手。我这不是……这不是怕顺娘多想么,才想着叫小八寻了来!”
梅安冷哼了道:“这话你自己信?小五什么时候与小八亲近过?就算想起小八,去桂家寻人,可眼见桂家没人还进院子,这不是贼是什么?还有你那婆娘,见了好东西就想要伸手,还惦记方子,作甚那么大的脸?”
梅青树讪讪说不出话来,背地里怎么都好说,如今当着桂家人提这个他自在才怪。
“真不是偷,真不是偷!”倒是伯侄一脉相承,梅青树说不出别的来,一直搓着手,翻来覆去道。
桂重阳的脸冷了下来,上前两步,从梅氏手中拿了铁扳手,道:“姑姑,既是小八大伯说不是偷,咱们也不好冤枉了哪个,可要是人人都跟梅五似的不告而入,以后家里也就不安生了。左右人证物证都有了,还是经官吧!到底是不是偷,自有公断!”说到最后,已经是面带寒霜。
之前梅氏一直压着,不让桂重阳说话,这其中好意他自是明白。只是他是一家之主,没有一直躲在后头,让梅氏顶在前头得罪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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