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鸣跟着零星的血滴先进了卧室。
陈兵几个人看了看现场,跟法医和痕检员简单沟通了一下,就开始跟楼下的邻居们做询问笔录去了。
卧室也不大,老式的立柜门敞开着,里面的被褥衣服被扬的哪都是,崔鸣顺着血迹走到床边上,他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血滴的形态,这里的血滴不大,没有方向性,他蹲着跟着血滴一步步又蹭回到厅里,然后站起身,他回头看了看卧室门口,那里的血滴密集些。
崔鸣掏出一根烟,没有点,只是叼在嘴上,他又仔细看了看血脚印旁边的几滴血滴,脑子里又开始还原凶手行凶的过程。
凶手先是在卧室里翻了一通,死者上前阻拦,凶手拿着刀威胁,俩人发生了争执,凶手扎伤了死者的胳膊或者手,又跑到厅里去翻找,死者也跟着出来了,在卧室门口停了一下或者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上前阻拦,俩人扭打到一起,最后凶手将死者打倒在地,然后一刀刀扎了下去,鲜血涌了出来,凶手失了理智。
等凶手明白自己杀了人,慌神之后,随手扔了刀。
崔鸣看了看奔向门口的血脚印问痕检员:“血泊中应该有凶手的血足迹吧?”
痕检员头都没抬:“你自己都知道,还问?!”
“这一趟血滴,”崔鸣指了指到门口方向的血滴:“多提取一些,可能会有凶手的血掺在里面”
“还用你说!”
痕检员是一名刚调过来没多久的年轻女性,二十八岁仍旧单身的谢玲玲,可能因为不满意这次人事调动,平时没话,有案子了话也不多,冷着一张脸,吴大力说她更年期可能提前了,赵光觉着是失恋了,崔鸣反倒觉着做这种工作的女性,还能甩脸子,说噎人的话,至少证明心理还算健康。
崔鸣没计较谢玲玲的态度,他走向门口,脱了鞋套,下楼去找陈兵他们了。
陈兵和吴大力赵光正分别跟邻居们做笔录,看见崔鸣从楼栋里出来,陆续都过来了。
崔鸣点上烟等着陈兵他们汇报。
“死者无儿无女,老伴前两年也走了,靠着退休金过日子,死者有一个妹妹,时不时的会来看他,还有一个外甥,有人看见这个外甥今天下午进了楼栋,应该是来找死者的……”
陈兵还没说完,崔鸣问:“死者外甥长啥样邻居都知道?”
吴大力赶忙说:“那小子就是一个赌棍,没事就来找他舅舅要钱,结了婚也离了,这一片住的都是原来棉纺三厂的老职工,一传十十传百的,这附近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崔鸣眉头一皱,赶忙说道:
“让民警协助马上找到死者外甥的居住地,然后让管片民警尽快将死者外甥的照片发给咱们,再查一下,开山长途汽车站最后一班车是几点!”
这边民警在帮着查,那边崔鸣已经等在车里。
好在都是老邻居,稍微一打听,有名有姓的加上父母的职业都清楚,很快就找了死者外甥的居住地址。
崔鸣得了地址,让陈兵几人上车,开动车子奔着地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