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洋鼓足力气想将白发男子推开。
“你不是纯正的人类。”
白发男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吓地李天洋后背直冒冷汗,双手也顿在了空中。
“呃,呵呵,你在说什么呢。”
虽然勉强在笑,李天洋却感觉已掩藏不了心中的惊慌。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想干什么?
白发男子仍凑在李天洋耳侧,轻声说道:“我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让我可以感知并区分这世上的万事万物。你给我的感觉与正常人类不同。”
原来对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人类,李天洋心里的惶恐终于消去大半。
“恕我直言,也许是您的感觉出了错。”
李天洋本想再加句“我确确实实是人类”,突然想起安培晴明可能正注意着这里,这么说势必引起安培晴明怀疑,于是及时止住了。又想起白发男子一直刻意压低声音,似乎也是为了自己考虑,看来对方也许并无恶意。那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我的感觉不会错,你是个半妖。”
对方竟然将自己这个准吸血鬼当成了半妖,李天洋颇感意外,一时愣住了。
“我外公和我曾经都是半妖。”白发男子已松开李天洋,望着水中残缺的孤月,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寂寥。
妖怪们的两代总头目竟然都曾是半妖?李天洋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根据他所知,半妖的妖力都会不稳定,使他们的实力大打折扣。
“那奴良大人能够成为总头目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要成为妖怪们的首领,当然是要吃苦的。”他的语气一直十分沉静,如同浸在水中的残月一般冷,没有任何悲喜。
李天洋想起白天见到的那个瘦小却威势冲天盖地的身影,心里不由得又生出一丝敬佩。不过此时并不是敬佩的时候。
“您跟我讲这些是什么意思?”
白发男子转身盯着李天洋,语气依旧平静道:“外公为了能够统一全日本的妖怪,曾耗费百年心血,炼制出了一种可以令半妖甚至人类化为纯正妖怪的丹药。”
李天洋吃惊道:“竟然有这种药?”
“对。所以你如果愿意跟着我,我可以让你变成妖怪。”
李天洋皱起了眉。
这个提议对他很有吸引力。那种丹药说不定也能让他成为真正的吸血鬼,比起花上几百年老老实实修行灵力,成为吸血鬼可以令他尽可能早地获得足够复仇的力量。
虽然多西亚直到现在也没来找李天洋,但这并不代表李天洋不能靠自己成为吸血鬼。
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
不过,李天洋也担心自己变成吸血鬼之后,能不能把持住对血液的渴望。若果不能,他就会沦为嗜血的狂魔,那样反而事与愿违。
李天洋在犹豫——
白发男子静静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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