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庸正在想着自己该如何收拾残局,应付济王的报复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几下敲门声。他的心中不由大是恼怒,早就吩咐过那些下人,任何事都不许来打扰自己。
皇上体恤他失子之痛,准他离宫几日,待料理完赵展的后事再回宫伴驾。
此刻他便是正呆在自己在宫外所买的一处私宅之中,考虑着日后生死存亡的大事,却不想就连这片刻的安宁都得不到,竟还是有些不长眼的敢来触霉头!
“是哪个混账东西?快给我滚远些!”尖利刺耳的声音听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请公公息怒,是在下宫彦有事要与公公相商。”
门外的宫彦语声沉缓平和,并无丝毫畏缩之意。
郑庸的眉头一拧,想了想,终是放缓语调说了一句:“进来吧。”
宫彦随即推门而入。
见郑庸正目光阴沉地看着自己,宫彦不由微微一笑,接着便单刀直入地道:“公公终日躲在房中,怕是也想不出什么应对济王之法。倒不如听在下一言,或可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郑庸的小眼睛猛地一眯,仅剩下一道狭窄的缝隙,而在这道狭窄的缝隙之后,却是无数犀利的冷芒。
“莫非你是要劝我投靠令师独笑穹吗?”
被郑庸一语揭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宫彦似是早有预料,面上丝毫未现惊慌之色。
只见他缓缓地摇头一笑,道:“不,在下是想劝公公投靠我大戎的皇帝陛下!”
郑庸不由怔了怔,若有所思地看着宫彦,“此话怎讲?难道独笑穹不是听命于你们的那位皇帝陛下吗?”
“在外人眼中,难道公公不是也听命于大裕的皇帝陛下吗?”宫彦意有所指地反问道。
“你此话何意?咱家一向都是听皇上差遣办事,何时有过二心?”
郑庸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心中却在暗自吃惊不已。
谋权篡位之念不过是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一个想法,就连赵展他都没敢告诉。
因为他怕赵展年轻沉不住气,若是不慎在言语间流露出哪怕是一星儿半点儿,一旦被他人探知后密告,他们赵氏父子的宏图大业将就此功败垂成不说,还会惹上抄家灭族的大祸!
“那这次设计诱杀寒冰,公公为何要瞒着皇上,暗中与济王合作呢?”
“咱家与济王合作诱杀寒冰,不过是为了取信于济王,让他以为奸计得逞,进而露出意图谋逆的真面目来。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皇上看清济王贼心不死,从而痛下决心,及早将其处置,以防患于未然。”
“以公公之能,惹想向皇上揭发济王,早就有的是机会和实据。比如,上次公公抓住的那个济王派来给皇后传信的密使。我想那人的供词公公一定还留了一份,准备日后在恰当的时机呈报给皇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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