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城北一处山间小溪旁,凌弃羽正赤着上身站在溪中,不时用手撩起溪水来冲洗左肋下的那处伤口。
三日前在宣州城外荒岭上的那次混战中,他被官兵的一通乱箭射中了左肋,虽然伤得并不严重,但这几日连续赶路,根本无暇认真处理伤口。
虽然隐族人天生的奇异体质令伤口很快愈合,可终是恢复得不太理想。结果昨日与忠义盟襄州分舵主万飞卿的一番拼杀,将本已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开来,一时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包扎,竟是流了一路的血,倒真的有些麻烦了。
他用力按了按已洗净的伤口,似乎不再有太多的血水溢出,便趟过溪水回到岸边。
打开那件随身的包裹,他先是取出一包金创药敷在伤口上,接着便从一件白色的中衣上撕下了一条,将伤口包扎好,随后又找出一件干净的黑色衣衫穿在身上。
本想收拾起包裹,可目光在一样物事上停留了片刻之后,他终是将它取出并揣入了怀中。背起整理好的包裹,他又将一旁放着的那张银色面具戴在了脸上,然后才大步向不远处那座最高的山峰行去。
他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座山的半山腰。
来到那块巨大的向外突出的岩石边,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估计距约定的时间还有大半个时辰,便索性跳上了那块岩石,张开四肢躺在上面,就那么在阳光下倒头大睡起来。
当水泠洛第一个到达半山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她不禁眨了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蹑手蹑脚地向那块岩石接近,心中所打的主意却是,要将凌弃羽脸上的面具揭下来,好让自己看个清楚,这位杀人如麻的离别箭到底长了怎样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
可惜就在她离那块岩石尚有几尺远的时候,那个本来看似睡得很熟的凌弃羽却突然翻身坐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透过面具,盯在了她娇俏可爱的脸上。
“洛儿姑娘若是想偷袭,那最好在一丈之外便把剑拔出来,以免被人攻个措手不及。若只是想偷看,那可十分抱歉了,你即便走到了我的面前,隔着面具也是什么也看不到。”
“我——我就是要将你的面具给揭下来!”水泠洛气恼地瞪着明显是在取笑自己的凌弃羽。
“哦?你为何非要揭下我的面具来?莫非是我有何处得罪了洛儿姑娘不成?”不知为何,凌弃羽总觉得面前这位单纯得可爱的小姑娘实是有趣的紧,忍不住就想出言逗一逗她。
水泠洛皱了皱小鼻子,“得罪倒也说不上!我就是想看一看,你这个令那些忠义盟的人闻之变色的离别箭,到底长得有多可怕!”
凌弃羽不由哑然一笑,还未及答话,又将目光转向随后出现的另外两个人身上。
当先的那位便是公玉飒容,后面跟着的自然是水心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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