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戚,便是盾和斧。干者,盾也,戚者,斧也。
刑天氏的祖宗刑天大巫,便是以干戚,成战神之名。
当然,用干戚的,不定要刑天氏。刑天氏也不定都用干戚。
后土氏也一样。
“后土氏道友且莫急。”
当此时,都天真人开口了:“贫道深感道友性直,少有所见,我甚喜之,有几句话要说。”
后土氏微微一怔,却喝道:“要打就打,恁的多话?!”
都天真人笑道:“早前看到道友,只觉道友一身气机,与他人区别甚大。我竟感一些熟悉。然则自贫道成就天仙以来,都在太元界,不曾出世行走,虽耳闻巫族大名,却也未见过。不知是何道理?!”
都天真人叫住后土氏,一则的确是喜欢性子直的人。性子直的人,喜欢的人喜欢的紧,讨厌的人也讨厌的紧。因为这样的人,有什么话,从来直说,不会给人面子。
二则也的确如都天真人所言,他从后土氏身上,恍惚有些熟悉感。
这打是打,就怕大水冲了龙王庙,那就乌龙了。
于是都天真人打算问个明白。
至于其他诡谲言语,都天真人不屑之。也不会纠缠此番大熊座之事,把什么血祭万灵,伤天害理说来。那都是虚的。
巫族还怕伤天害理?
笑话。
“哦?”
那后土氏一听,犹疑道:“你这道士,要乱我视听?你们这些道士和尚,一个个都是面厚心黑,你莫非怕我,才来骗我,讨饶?”
都天真人皱眉:“道友何必口出恶言?莫怪贫道说话太直——于我这十绝阵中,道友性命,都在我反掌之间。”
却不料那后土氏竟咧嘴笑了起来:“看来你不是骗我。你说你觉察我气机熟悉,难道你在何处见过我巫族中的兄弟姐妹不成?”
都天子微微摇头:“不然。我先前有言,天仙之后,我于太元界精研阵法,不曾出世。至于证就天仙之前,也不曾遇到过巫门中人。”
“莫非有巫门的兄弟姐妹,去过你太元界不成?”
后土氏又问。
这句话一出口,都天子不禁微微一怔,随即沉吟起来。
片刻之后,面上露出恍然之色,大笑道:“对了对了,道友所言不差。我有几位好友,果真与道友气机,根源似有些相仿之处。”
后土氏大笑起来:“竟然如此?!料想今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哇!”
你道这巫族的汉子,为何要与都天子啰嗦。
巫族虽多直爽之人,但却不是蠢蛋。
可慷慨赴死,却也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他敢于跳入阵中,摆明车马不惧生死。但既然有生机,那也不会愚蠢的放过。后土氏也是二世重来的老怪物,哪里不知十绝阵的厉害?见都天子不像骗他,自然也就想到了许多——莫非自家族中,真有人与太一教门有关联?
当下一决生死的想法就淡了。
两人竟便在这阵中,闲聊起来。
好一会儿,直到阵法有所触动,都天子发现玄武真人等三人到了阵外,这才止住闲谈,道:“待我收起阵法,道友或可与我等一道,前往大熊座,是时自有分辨。”
“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