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耍小脾气,什么时候服软。
“臣妾明白!”
“臣妾入宫之前,祖父就再三叮嘱过,殿下受吕氏虐待,最厌恶妇人人前一面,人后一面……”
“臣妾虽不才,但还不屑于做那等阳奉阴违之事。”
朱允熥闻言霎时勾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一直过了半晌才缓过来。
“好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孤陪你一起去接沐瑶回来。”
“嗯……”
朱允熥挽着孔彦姝去皇宫之时,朱允炆正在清凉寺里上香。
当然,他的上香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找明清大师问计。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刚跟知客僧表明来意,就被知客僧拒绝了。
“朱施主,明清大师已经不再本寺挂单,您若想寻找明清大师,还请去其他地方。”
“啊?”
“明清大师不在了?”
“朱施主,明清大师不是不在了,只是离开了本寺!”
“哦哦……”
“那他有没有说去哪儿?”
“没有!”
“明清大师不辞而别,别说贫僧不知,就是主持都不知晓。”
“这……”
朱允炆霎时傻眼,现在朱允熥的后宫已有身孕,朝野上下已经不像前些天那般看重自己。
如果让朱允熥的后宫真的生出皇重孙,那自己的存在还有半点意义吗?
不行!
坚决不能让朱允熥的儿子出生!
明清大师靠不住,孤就只能靠自己了!
正当朱允炆这般想之时,知客僧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信封。
“哦,对了……”
“明清大师还给朱施主留了一封信。”
“信?”
朱允炆一把抢过信,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场了,当即撕开信封拿出里边的信件读了起来。
然而,看罢信件后朱允炆顿时大失所望。
信上只有一首诗,还是一首古诗。
天清江月白,心静海鸥知。
应念投沙客,空余吊屈悲。
鹦鹉洲横汉阳渡,水引寒烟没江树。
朱允炆怔怔的看着信上的古诗,他隐约记得这是一首李白的诗,意思也非常浅显易懂,就是让人心境沉稳,不要胡思乱想之类。
然而,明清大师给自己留这么一首诗干嘛,难道是让自己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吗?
金陵城外,一处荒废的渡口旁。
韩清顶着个大光头,穿着套残破的袈裟,坐在渡口旁的青条石上垂钓。
明远坐在韩清旁边,一边给篝火里添柴,一边唱诵往生经,给即将被烤的鲫鱼超度。
明远见韩清钓了好几条大鲫鱼,当即上前劝阻道。
“够了!”
“贫僧吃素,一顿有三条鱼就够吃了!”
韩清闻言白了这臭和尚一眼。
“你够吃了,我的可还没钓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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