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我的名讳了,也可以死得明白了吧?”
“来人,拖远点砍了吧,这颗人头就算我亲自砍得!”
朱允熥说完这话,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不管咋说他也是领兵大将了,总不好砍个俘虏还要让手下动手吧?
这要是让宫里的糟老头知道,指不定咋笑话自己呢。
“来人,把本将军的八十丈大刀扛来!”
朱桂听到这话,忍不住翻翻白眼,这种离谱的名字,也只有自家
这大侄子能想出来。
古人铸剑都是青虹、干将、莫邪、湛卢、泰阿之类的。好听不说,听上去也拉风。
自家这大侄子倒好,命人精心打造了一把利刃,直接在刀身上刻上“八十丈”这么个鬼名字。
随着朱允熥的叫嚣,当即有一个护卫将他的“八十丈”大刀递了上来,朱允熥接过耍了两下,就朝着跪在地上的吉竹半兵卫走了过去。
吉竹半兵卫倒也光棍,哪怕被吓得尿了裤子,也没喊饶命之类的话。
只是痛苦地闭上眼睛,身子不住地颤抖,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然而,就在朱允熥挥刀欲砍之时,突然有一个人跑了出来,嘴里喊着刀下留人。
朱允熥不悦地看了眼藤佑寿,心道这带路党还挺多事,这里有他说话的份吗?
朱允熥想到此处,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只是由于刀法不好,砍了两下才将俘虏的脑袋砍下来,把他震得手腕子生疼。
藤佑寿见到吉竹半兵卫身首异处,脸上写满了懊悔之色。
此时他只恨自己没能跟着众人一起下船,没能及时为日本留下这样一位勇士!
“三皇孙殿下,您怎么能杀死这样一位勇士呢!”
“您这是对武士的亵渎!”
朱允熥闻言冷笑一声,无奈地耸耸肩。
“藤佑寿,你家的狗都跑到孤家门口咬人了,孤凭啥不能杀?”
“孤没迁怒于你,已经算孤有涵养了!”
“你就安心地当你的傻大木,给我好好的带路算了。”
“战场上的事,还是按照战场上的规矩来!”
藤佑寿听到朱允熥这般说,只感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底甚至还升起淡淡的羞耻感。
不过,这点羞耻感,很快就被震惊所取代。
他怎么也没想到,明军如此细小的烧火棍,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大的威力。
如果他将此等技术带回日本,岂不是可以帮助父王打败北朝,打败足利义满,统一日本全境!
因此,在略微纠结之后,他恭敬地朝着朱允熥来了个土下座。
“三皇孙教训的是,卑下知错了!”
“战场上的事,就该按照战场的规矩解决!”
“今日卑下见识了大明的火器犀利,卑下将永世守护殿下,誓死追随殿下,追随大明!”
“只求殿下闲暇之时,助我日本重回正统,扫除国内女干臣!”
藤佑寿突然的举动,直接把朱桂等人整懵了。在他们看来,但凡有点骨气的人,不应该扯着朱允熥那孙子辩论几句吗,这咋突然就跪了,还跪得这么彻底?
朱允熥倒是知道为啥,只是他懒得搭理而已。
这时负责打扫战场上的明军抬过来一个人,询问朱允熥如何处置。
朱允熥一看那人穿着大明的七品官服,当场命随军的军医救治。
“殿下,此人伤势不重,只要将后背的伤口缝上就行!”
朱允熥闻言点点头道。
“一定要全力救治,缝合伤口的时候尽量小心点,缝得平整点!”
“此人虽然蠢了点,倒也不失忠勇,有朝一日孤要上奏皇爷爷,让皇爷爷好好的嘉奖他一番!”
“诺!”
这时趴在担架上的周志清悠悠醒来,听到有人要“缝”他,把他吓得浑身一激灵。
在他的脑海里,只有扒皮实草的时候才用“缝”这个字眼呀!
“将军饶命!”
“不要把下官扒皮实草!”
“下官虽然不才,但也算是为国捐躯,求将军网开一面,给下官个体面点的死法吧,呜呜呜……”
朱允熥听到这声音只觉得有点熟悉。
“咦!”
“你不是周杠精吗,你咋来这儿
当官啦?”
周志清听到这个声音也觉得有点熟悉,赶忙挣扎地扭过头,只见此人可不就是他日夜咒骂的三皇孙吗?
要不是因为这孙子,自己也不至于被老皇帝发配到这破地方当县令!
穷点也就罢了,谁特么能想到,此地竟然隔三差五地有倭寇光顾,害得他上任两个月来,竟然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老朱要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开心地告诉他。咱为了给你挑这么个地方,也是琢磨了好几天哩,嘿嘿嘿。
“卑职拜见三皇孙!”
“三皇孙可是奉了上命前来剿灭倭寇?”
朱允熥听到这话,眼珠子顿时滴溜溜转了起来。
“孤自然是奉了上命!”
“皇爷爷亲命孤为靖海大将军,专司剿灭倭寇一事!”
“不过,你好像有点惨呀,守城守成这样,这个官还能当下去了吗?”
朱允熥说到这儿的时候,当即拎起八十丈大刀,一边在周志清的身上擦拭,一边阴仄仄地说道。
“要不要孤帮你一把,让你来个以身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