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梁储……这家伙……朱厚熜还记恨着他在从安陆上来京城的一路上是怎么整治自己的。从坐姿到语言,从看书到打盹儿,走路的姿势,抬手的高度;喝茶的姿势,张嘴的幅度;吃饭的姿势,拿筷的样子……就连拉马车窗帘往外面看一眼都会被他念叨伸手的样子不够优雅……天知道朱厚熜这十几年来已经比上辈子优雅了多少!大学男生哪一个不是随随便便大大咧咧的?走路每迈一步的距离都相等,那是霍光,不是他朱厚熜!
幸好朱厚熜上辈子是中原地区的人,又是师范专业,说普通话还是不在话下的。现在的官话是北京方言基础上稍微修改一点,和普通话也差不太多,说起来并不吃力。否则,单单是语言关,就够梁储给朱厚熜吃一壶的了。
剩下的一个,却是刘元……朱厚熜心里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在内阁中,也不过是东阁大学士,内阁最末的一个,起不了什么作用。
是该换换血了……朱厚熜看着窗外蓊蓊郁郁的树冠,和湛蓝湛蓝的天空,忽然想起了同样即将参加乡试,却是考武举的陆炳。
虽说心里对他还是有些隔阂,但是……
还是希望他能够考上啊。先不提想要用他管理锦衣卫或者是禁军的想法,单只是,他是自己童年仅有的好友,便不能在心里希望他考不上啊……
朱厚熜有些叹息——即便是后来关系淡了些,他又做了那样可恶的事情,也还是……仅有的一个朋友啊……
秋闱的时候,陆炳的禁足令自然已经到时候了。其实这么禁足对他来说还是好的,否则这几个月他就不用想着专心复习备考了——身为天子幼年好友,又是奶兄弟,每天登门拉关系的人都能把陆炳住着的宅子门槛磨平。
乡试算是小磨练,陆炳本身就是挺出色的,又加上他是朱厚熜的关系户,很顺利的就考上武举人了。放榜的那天朱厚熜特意让刘顺去宫外看榜,陆炳是京畿直隶考区的第二名,成绩是非常好的了。第一的那个,却是个年纪已经将近三十的举子,陆炳不过十六,输给他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
朱厚熜曾经很想冒名去参加一回乡试,也试试自己的能力到底怎么样。只是拿了王守仁出的模拟卷子,做好了让黄锦给他誊一遍,交给杨廷和判卷,却被批得一无是处。道理都是说得通的,但是却不合八股文的文法,杨廷和特别鄙视的就是卷子的文笔,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文采可言。杨廷和斜着眼睛问朱厚熜,谁有那么大本事,行卷都行到皇上这里来了。莫不是那位陆炳公子?不过武举要求的文化水平的确是比较低的,陆炳同学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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