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皱起了眉。他是那种醉了以后什么都不记得的那种体质,一醉解千愁的时候的确是不错,但是像现在,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陆炳又为什么会在自己旁边睡着,这就比较让人烦恼了。
他从上辈子起就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甚至当他入睡的时候一间屋子里都不能有第二个人,否则就会因为心理性的原因失眠。小时候敌不过小孩子的生理本能,奶妈和保姆在的时候也撑不住睡着了,有时候陆炳也在同一张床上他也能入睡。但是打从四岁起,有了一定的发言权之后,朱厚熜的卧室里就不允许其他人随便进入了。就连打扫也是每天固定在辰时三刻,由当时还是小太监的黄锦做一下清洁工作。
朱厚熜皱了一下眉,黄锦他们肯定不敢自作主张,把陆炳带到自己的床上睡觉。那么,这也就是他自己下了的命令了?
咳!喝醉了可真不是好事……朱厚熜嫌弃的看了看陆炳死猪一样的睡相,然后稍微活动一下自己酸痛的肩膀,准备起身。
“嘶!”朱厚熜抽了一口气,动作猛地停下了,僵硬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脸色也猛然间褪去了血色,变得惨白。
下半身传来的锐痛让他脑仁都发麻了,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头晕。
朱厚熜觉得下面某个很难以启齿的地方好像有东西在顺着大腿内侧和股沟往下流,他的眉毛眼睛都皱到一块儿去了:不会是……痔疮吧……
真是……尴尬死了……这还有外人在旁边躺着呢……这下可好了,全程都得让陆炳观看自己狼狈丢脸的笑话。
“来人……”他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喜欢留人在屋里伺候也有很不方便的地方。
声音低落得还比不上猫叫的声音大,朱厚熜咬咬牙,提高了声音:“来人……进来伺候!”
胸腔的震动牵扯着肌肉,拉扯到了下面的伤口,朱厚熜感觉自己都能听到伤口撕裂的声响了。他的痛觉神经在这一刻出奇的发达敏感,强烈疼痛让他只觉得耳边一片乱哄哄的声响,好像耳鸣。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X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有疼晕过去的一天!朱厚熜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之后就彻底人事不省了。
等朱厚熜再次睁开眼睛之后,感觉下面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身上换了一身内衣,好像也被用水擦拭过了,感觉挺清爽的。
擦在伤口的药膏里面估计加的有薄荷,凉凉的感觉有些怪异,但是也让火辣辣的伤口挺好受的,起码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疼了。朱厚熜有些脸红,这上药的不是黄锦就是陈林了。虽说他俩也是打小就伺候他的,但是痔疮……这总让人感觉着不好意思。再说了,那个地方被人扒着看了一遍,心里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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