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承想,现在他们连过得去都过不去了。或许大明朝的现状,真的是很不乐观。
朱厚熜在安陆的那些年,没有什么大的天灾,也没经历过什么**,总体上还是可以看得过去的。老百姓们过得比较辛苦,但是大多数人温饱还是能保障的。后来的那两年,朱厚熜又在安陆搞了一大堆的厂子,老百姓们的日子也是越来越红火了。后来又发了勤田令,种田的积极性也没有因为工商业的发展而消退,安陆整体上来说算是富裕起来了。
朱厚熜本来以为像安陆这样的小地方,已经很能代表全国的状况了,所以他总以为,现在情况还可以挽救,振兴起来不是很困难。
可是听王守仁讲了江西江苏各地的情形之后,朱厚熜简直是目瞪口呆。
原来还有那么多地方,老百姓一年四季都不能吃上哪怕一顿饱饭。原来还有那么多地方,强盗山贼肆虐,十室九空,根本就收不上来税收。原来还有那么多地方,百姓们没有一寸土地,全部都要给地主们做佃户,打长工。原来还有那么多地方,是藩王的封地,百姓们要接受他们随意的摊派,剥削和搜刮……
而这,还是在相对富庶兴旺的南方……
朱厚熜顿时觉得非常沉重。或许他把自己应当担负的责任看得太轻了,也把改变这个国家的过程看得太容易了。
这时便听见王守仁的声音在耳边叹了一口气:“皇上所见之处,自然不会是鄙陋丛生,但是京城之外……”
朱厚熜有些茫然的听着他说,那些京畿的农户们便是怎样为了一年的口粮而奔波劳累。而赋税的沉重,和朝政的晦暗,官吏们的贪鄙,又带来了怎样的后果。
虽然他的语言并不激烈,有时候言辞也很委婉,但是朱厚熜还是能听出他强烈的不满。
不过,还真是敢说啊……朱厚熜看着王守仁消瘦的侧脸,一般的臣子,是绝对不敢在皇帝面前说这些的吧?还是说,他这也是在考验我到底能不能听进逆耳的忠言,下定清正朝风的决心,和做一代明君的本事?
这么一想,朱厚熜的心思就立即清明起来。是啊,不论怎么难,反正他已经走上来了,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上,难道还能退缩了,说我还是回安陆去好了,我不要再干了么?
再说了,事情总是开头难,兴许开了这个头,会发现其实也不难的呢?
再不济,只要有一点点的改进,其实对于这个社会和这个国家来说都会是有益的。有利于人民和国家的事情,做一点,就是一点吧。说不定这么一点一点的积累下来,也会有很理想,很显著的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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