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辞面对这等情况,自不能袖手旁观,遂施展中的“横空挪移”之法,插入人群,又用了一招“手挥五弦”,也是真经功夫,便将四人杀招尽数化解。
救人虽是举手之劳,但小试身手,能够随心达意,那种愉悦心情,无法尽述。
只见他拱手抱拳,朗声道:“诸位请了!”说着团团拱了拱手。
柯镇恶也是双手持杖,一抱拳道:“多谢尊驾对我等七妹救命之恩,江南七怪感激不尽!”
说着朱聪等五怪,都是拱手抱拳致谢,郭靖更是激动的,连话也说不出了。看那样子,好似恨不得,给顾朝辞跪下磕几个头。
没人知道,七师父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小时候师父们嫌他笨,有时气急了,还会动手,只有七师父一直护着他。
上次被师父们误会,也是七师父用身体给自己挡兵刃。
他已然决定了,顾朝辞好人也好,坏人也罢,自己只要不死,必要舍命报答。
顾朝辞微微一笑道:“柯大侠言重了!
江南七侠身膺江南武林重任,为人重义轻生、慷慨豪迈,那是有口皆碑!
在下些许微劳,又何足挂齿!”
江南六怪见他武功之高,前所未见,说话又如此谦虚,当真难能可贵,也不知是哪位武林高人门下?
柯镇恶直起身子,再次拱手,俨然正色道:“恕我等眼拙,敢问阁下是?”
梅超风先前一下子,根本没想到,是顾朝辞出的手,刚对号入座后,也没明白他之用意,才一言不发。
可这时听了他二人对话,立马截过话头,很是气恼道:“姓顾的,这是我等个人恩怨,又甘你何事?”
顾朝辞冷哼一声,他身形并不特别高大,但冷电般的目光,一射向梅超风,颇有一股,雄视一切的气势。
众人见他沉吟半晌,声音一沉,不答反问道:“梅超风,你找江南七侠报的什么仇?”
梅超风厉喝道:“我为夫报仇,为我自己这双招子报仇!”
说着冷冷一笑道:“你真以为,你是什么见义勇为的大侠了吗?
怎么?这是想向他们卖好?
呵呵,殊不知“辣手书生”臭名远扬,与我无二,也是江南七怪,这类自命侠义之人,眼里的江湖败类,你这一切都是枉然而已?”
她自知对方若帮着“江南七怪”,自己这仇也报不了了,可她郁气难平,性子弥辣,自不会在嘴上饶了对方。
顾朝辞哈哈一笑,见她脸上戾气仍未消减半分,肃然道:“梅超风,我出手与否,只是随心而动,心到手至。
我从未说过我是什么大侠,又何需向谁卖好?
你扪心自问,江南七侠,他们真的当不起一个侠字吗?
你纵与他们有着深仇大恨,敢说不佩服他们为人?”
梅超风听了这话,也一时语塞,她将江南七怪视为平生大仇,岂能不打听他们?
饶是她要杀对方,也说不出对方人品上,有何理亏之处!
顾朝辞又长叹一声道:“你口口声声个人恩怨,要报仇。
但请仔细想想,你与七侠因何结怨?
你若真想报仇,又该找谁报?
你丈夫是人,七侠他们就没有兄弟?
莫非没有先后之说?
现在暂且不说别的,你一个女人家,脾气怎就这么爆呢?
真的什么都不想了?
莫非连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的道理,也不懂?!”
他最后一句,说的很是语重心长,仿佛在阐述人生哲理,想要让梅超风,受到精神洗礼一般。
可众人听了这话,一时间,竟然也都陷入了沉思。
梅超风正寻思她与江南七怪如何结仇,可听了这话,先是愣了愣,接着就是仰天大笑,少顷,笑容一敛,饶有兴趣道:“人情世故?你还知道人情世故?
素闻“辣手书生”手下之敌,从无活口,你那会怎么不与他们,讲人情世故?
今天倒是说教起老娘来了?”
顾朝辞见这婆娘,胆气真壮,虽出言不逊,但也是不愠不恼,微微一笑道:“梅超风,你这十几年来,不出来走动,真与这江湖脱节了!
你只知道我杀人,可曾听过,我杀过哪些后台硬,靠山强的人?
遇到那些惹不起的人,我不也选择讲理吗?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莫非你自己,真的就没感觉到?
你若不是有个师父,顾某现在还惹不起,你哪有机会,在我面前侃侃而谈的机会?这难道不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