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福开森路不远的一处民宅中，特务们已经布置好了简单的刑讯室，把顾晔佳摆成一个“大”字，将她四肢固定在两根木柱上。

一个特务正在用锉子把一根麻绳鞭子锉毛，之后他会把它放在盐水中浸泡，因为这样处理过的鞭子打起人来痛苦会倍增。

另一边，另一个特务正把钳子、剪刀、镊子、钢针、小刀等物品一字排开，放在桌上。

李伯涵负手站在屋子中间，观察着已经恢复了冷静，此刻面无表情的顾晔佳。

此刻他已完全笃定了顾晔佳的身份，因为一个普通女人面对如此场景不可能显得如此淡定。

而且他敏锐地发现顾晔佳正在调整自己的呼吸，眼神也逐渐变得古井无波。

这是在封闭自己，她已经做好了被刑讯的准备。

这样的表现，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才有。

“处长，已经都准备好了。”李卓来到李伯涵身边汇报道。

李伯涵微微一颔首刚要说话，却发现李卓有些欲言又止。

“你有话说？”他问道。

李卓点点头，回头看看顾晔佳后，凑上前来压低声音道：“处长，真的要给这女人上咱们的常规手段？她毕竟是刘处长的女朋友，咱们要是真干了，刘处长面子上也过不去……”

“他卡住我经费的时候，给我面子了吗？”李伯涵淡淡道。

“但那只是工作上的矛盾，现在咱们要是像是对其他女犯人一样对待他女朋友，是不是有点儿……太侮辱他了？”李卓道。

李伯涵指着顾晔佳道：“看看她的表现，你信她是个普通女人吗？”

李卓摇头。

“这不就结了？”李伯涵冷笑，“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個准备抵抗招供的女地下党，我首先考虑的是她这层身份，然后才是其他。”

顿了顿，李伯涵又道：“而且我很怀疑，刘新杰知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局里出了个地下党的卧底，这事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李卓动容：“您的意思是，刘处长被这个女人给策反了？”

一坨毫无尊严的烂肉？

顾晔佳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要说不怕是假的，但她依然死死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

“其实你不必承受这些。”李伯涵道，“你只要告诉我一个名字，一个地址，我保证给伱人道待遇，甚至可以保证不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可以清清白白走出这里。”

他看着顾晔佳，用无比蛊惑地声音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只要你说出我想要的，我甚至可以承诺放了你，你依然可以做回你光鲜亮丽的顾老师。甚至你的组织依然会认为你是他们的好同志，一切都不会有改变。你尽管考虑一下，我觉得你真的没必要被摧残到连狗都不如。”

顾晔佳深深呼吸着，很快呼吸再度变得平稳起来，她重新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再次古井无波起来。

李伯涵看出了顾晔佳抵抗到底的决心，眼神逐渐转冷：“不见棺材不掉泪！李卓，给我把她给扒光了！”

“是！”

李卓眼中露出无比兴奋的神色，舔了舔嘴唇，狞笑着上前就要去撕顾晔佳的衣领。

这一刻顾晔佳浑身紧绷，猛地偏过头去，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两行清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滑落而下。

但她依然咬紧牙关，什么话都不说。

李卓伸手揪住了顾晔佳的衣领，猛地用力一撕。

只听“撕拉”一声，她左边肩头都露了出来，白花花一片。

所有的特务都目不转睛盯着这一幕，有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李卓丢掉手里的碎布，有些不满地咂咂嘴，他本打算这一下就让顾晔佳上半身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的，没想到只撕破这么点衣服。

就在他打算伸手接着去撕顾晔佳衣服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惊呼怒吼的嘈杂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李卓顿时停止手上的动作，回过头来。

李伯涵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出去看……”

轰！

话音未落，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