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官差讪讪一笑,连说没有,只是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言不由衷。
华十二随口问道:“差人高姓大名?”
那人连忙陪笑:
“不敢不敢,小的叫薛霸,刚才那个叫董超,在开封府做一些锁拿、押送的小事,教头以后有用得上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薛霸、董超?”
华十二心说还真是巧了,这两个不就是水浒原书里,受高俅指使,在野猪林想要加害林冲那两个家伙么,倒还真是有缘,躲过了白虎节堂,竟然自己送到家门口了。
“好名字!”
华十二赞了一声,拍了拍薛霸的肩膀,一道暗劲儿就打了进去,这暗劲儿不会立即致死,只会损伤经脉,一月之后人就开始体虚生命,至多不过三两月,这人就没了,端的杀人于无形。
他动手倒不是为原书里林冲报仇,而是这两人借押送犯人的便利,收受犯人对头的好处,干多了半路害命的勾当,多少受冤屈的犯人,被两人贪图点碎银就替事主灭口,助纣为虐,丧尽天良,杀一百个这样的都不嫌多。
不到半个时辰,鲁智深提着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匆匆赶来,一见面就问道:
“兄弟可是那高俅又找麻烦了,走走,咱兄弟两个一起杀上殿帅府,我一禅杖把他拍成肉泥!”
董超、薛霸两个都傻了,这是要杀官造反的节奏啊,他们腿都软了,现在是跑呢,还是跑呢,还是跑呢,可惜腿软跑不动啊!
鲁智深不等华十二回复,扭头用一双凶目看向两个官差,董超和薛霸登时跪下了:
“爷爷,自己人!”
华十二又在那董超肩头拍了两下,为其定下三月之期限,嘴里笑道:
“我师兄与两位说笑来着,我把师兄叫来就是帮我守家,我好与你们走上一遭!”
和鲁智深交代了一番,说明前因后果,花和尚拍着胸脯道:
“兄弟放心,有我在谁也进不了这院子,便是两代荣国复生,想要进去也得问问我手中禅杖!”
要换成别家,鲁智深肯定叫嚣打上门去了,可两代荣国,乃是大宋军中极为敬仰的人,他是西军出身,自然也有这份敬重在里头。
华十二请鲁智深进屋去坐,可鲁智深说有女眷,不方便进屋,只在院子里的石墩上一坐,眼睛瞪的像铜铃,朝向院门外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华十二只好让锦儿端出茶水点心给鲁达享用,他自己则换上一身龙禁尉的官服跟着董超、薛霸前往开封府。
路过殿帅府门前的时候,华十二让两人等着,自己进去与高俅打了一声招呼,荣国府以势压人,那不好意思,咱也有人儿!
荣国早已没落,高俅根本不放在眼里,让华十二先去,他随后就到。
等华十二到了开封府,就见贾家的人早已等在堂上,来人文士打扮,很有面子,正与那开封府尹在堂上饮茶叙话。
那文士身后立着一个小厮,昨日曾在荣国府见过,此时见华十二进来,低声耳语几句,应是把林冲身份,告与那文士知晓。
果然就见文士看华十二目光,立刻露出愤怒和厌恶的情绪。
董超、薛霸两人直奔那开封府尹,行礼道:“大人,林冲带到!”
那大人点了点头,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公堂书案后面坐下,一拍惊堂木:
“升堂!”
两边衙役大喊威武,那文士打扮的贾家人,并未起身,只是微微拱手。
华十二对这官员印象不错,原书里应该就是他保了林冲一命,将杀头的罪名判了充军发配。
他当即抱拳道:“五品龙禁尉林冲,见过滕大人!”
滕府尹本来听了贾家人的话,以为林冲是个不讲道理的,结果现在一看看,相貌堂堂,英俊不凡,举止有礼,便觉得此中另有蹊跷。
当即问道:“林冲,今有荣国府从五品工部员外郎贾政,告你昨日大闹荣国府,气坏了老封君,本官问你可有此事?”
华十二看了贾政一眼,心说这就是假正经,当即朝滕府尹说道:
“确有此事,不过实乃事出有因,还请大人明察!”
滕府尹看了贾政一眼,见其没有表态,便说道:“有何原因,你且说来听听!”
华十二当即就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又道:
“大人,我受叔父所托,照拂自家妹子,那荣国府办事不讲礼数,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妹子叫人欺负了去!”
贾政此时坐不住了:
“胡说,我家母亲不过是哄孩子的戏言,又怎会真那般做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大闹太上皇御笔亲题的荣庆堂,这是对太上皇,对两代荣国的不敬之罪!”
华十二听这话就呵呵了,当即打了个哈哈:
“别人家的孩子,三岁启蒙,五岁知礼,汉朝孔融四岁知道让梨,黄香九岁知道敬父,本朝蔡伯俙三岁中举,赐进士出身,你家孩子多大了,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学了哪本书上的道理,竟还需要用女孩子的清白来哄?”
贾政一听老脸通红,想到贾宝玉被娇惯的样子,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