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打趣了一番之后,姚鸿收起了笑容,看着村长缓缓开口道:
“老头子,我们要走了。”
听到姚鸿的话,老头子身子一颤,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悲苦。
屋子内一下子便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姚鸿没有再开口,因为虽然只是在这牛背村待了短短三年,但老头子的确是把他和林景安当成了自己亲人一般对待。
且村长无儿无女,没有后人,一个人孤苦伶仃。
此时听到自己当成两个亲孙子一样对待的人开口要走,顿时觉得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般。
虽然白天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此时姚鸿开口,仍然是一时难以接受。
不管是林景安还是牛杰,他们都没有说话,生怕打破这屋子内的宁静,然后引起老头子悲伤的情绪身体经受不住,出什么差池。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子才抬起头来,无力的摆了摆手道:
“走吧。走吧。走了也好,落了个清净。”
说完牵强的笑了笑:
“清净些好啊,老头子我老了,也受不得吵闹。反倒喜欢清净。安小子要走我老头子是有些舍不得。不过你洪小子,巴不得你走呢。省得老气我,恨不得一天把我气死才罢休。我老头子可是能够长命百岁的人,今年才七十二呢,还有好些日子要活呢。你这小子继续呆在这,老头子我说不定哪一天就要被你气死了,到时候也死不瞑目啊。走了好,走了我就清净了,走了,我就能多活些日子了。”
“走了好啊!”
老头子发出一声长叹,身体有些颤抖。
见他这样说,不只是姚鸿和林景安,就连牛杰眼眶也有些湿润起来。
看到几人这个模样,他笑道:
“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生离死别,见得多了。村里那些和我一样大的老头子老婆子,也都走在我的前面,都是我给他们送最后一程。这些早就看淡了。所以你们走我也不会伤心的,巴不得你们走还我个清净呢!”
“仙人啊,回天上好。我也有仙人做晚辈呢,说出去多面儿!走了,你们走的时候别告诉我,老头子我老了,见不得你们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还要安慰你们,麻烦。”
说完就朝屋外走,一口气走到门外,却是突然站定,肩膀微微抖动,伸起手来往脸上抹了一下,头也不回继续叮嘱道:
“别忘了,走的时候别叫我啊!”
不待姚鸿和林景安回答,直接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了。
身体比以往佝偻了许多,好像刚刚那一句话,便抽出了他所有力气一般,连走路也都十分困难而缓慢。
看到老头子这样,姚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师弟,那咱们明天就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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