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像那个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满肚草货的小和尚。
这才是道家真修,西来圣人啊!
老管家欣喜赞叹不已,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朝道人小跑过去。
“哎呀,小老儿拜见真仙!”
老管家到得道人身侧,不管不顾,纳头便拜。
“你这老丈好生奇怪,我自在此饮茶休憩,你无端端拜我作甚?”
俊秀道人不急不缓地放下手中茶杯,微微斜了他一眼,目中若有桃花,甚是好看。
“小老儿目盲,不识真仙当面,无知轻慢,实是该死,只是我家主人向来与人为善,只求真仙惘开仙面,展一展神通法术,救上一救,小老儿便是以命相赔,也绝无怨言。”
老管家只是磕头不止,请罪乞哀。
“你这老丈也是有趣,我要你命作甚?”
道人笑道。
“也罢,看你为主忠谨,你能寻到这里来,说明你我尚有几分缘,贫道也不为己甚,不过……”
道人扶起老管家,却又语声迟疑。
老管家急道:“真仙但请放心,李家有资财颇丰,若能让家主复生,定有厚报。”
“你这老丈,贫道方外之人,岂是贪图你些许俗财之人?”
见道人面现不悦,老管家顿时惶恐,又要下拜。
道人拦住道:“贫道知尔为主心切,欲思家主复生,贫道确能作法,令其返魂。”
老管家大喜拜求,道人只是犹豫推拒,老管家哭求不止,这才松口道:“非贫道不欲尔主复生,只是天地有道,阴司有例,死人还阳,须得替代。”
老管家急道:“何谓替代?”
“便是替人代死,”
道人笑看他道:“若欲令尔家主还阳复生,须得有一人替死,先时,吾恐尔家中无人代死,是以离去,并非怪罪尔等轻慢之故。”
老管家脸色微变,不过眼见道人意态轻闲,心中唯恐他就此离去,也顾不上冒犯,故伎重施,直接抓住道人衣袖,哀求道:“请真仙与小老儿同归,待小老儿与夫人等共商之。”
道人被他强拉回李府,好茶好食款待,自家匆匆赶到内宅,见了七个女子,将道士之言相告。
“代死还阳?”
红衣女子闻言,簇起眉头。
其余几人也都是相视之后,默不发声。
老管家看了几眼,见这几位夫人都是一言不发,眼神飘忽躲闪,哪还不明白?
便毅然道:“诸位夫人不必忧心,夫人们年华正茂,哪能行此替死之事?再者,若是家主还阳复生,诸位夫人少了哪一个,怕都要心伤哀泣,怪罪老仆,”
“老仆区区下奴,又是老残之躯,便是死又何足惜?此事本就该老仆去做,诸位夫人但请宽心。”
说罢,拜了一拜,便告退出门。
剩下七个女子相视不已。
老管家出了门,又急急去寻道士。
“真仙,小老儿一老残下奴,可代死乎?”
“哦?”
道人似是颇为意外,上下打量他一眼:“尔果真要代死?”
“果真!”老管家毅然道。
“能无怨无悔,无惧无怖?”
“能!”
道人这才点头:“好吧,念汝心诚,贫道便答应了。”
老管家大喜,道人话锋又转道:“不过,作法事靡,贫道需备法三日,汝既欲求死,若无交代也是不好,这三日中,汝可外出,与亲朋故旧作别,三日之后,当可开法坛,再有七日,便可令尔家主人还阳复生。”
老仆甚是感激,便将道人敬奉于家中。
三日之中,朝幕敬礼恭奉,好衣好食,钱财不吝。
倒是在灵堂中的陈亦,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陈亦也不出去招人嫌弃,往灵堂一躲,连个吃食都没有人管,和一个死人相伴,却乐得自在。
到第三日,老仆才出了府去,要去城中各家亲友诀别。
陈亦想了想,也没跟出去。
留在李府,想看看这个长得娘们几几的道士,究竟想干什么。
那道人只等老管家走后,便指使家中仆役开始摆设法事所需一应物事。
三天准备,已经妥帖,不过是摆弄一番,很快便在李府中庭摆出了一座法坛。
李家七个夫人也从内宅出来,看着道人在法坛上摆弄。
对于这个自称能令死人还阳复生的高人,她们已是好奇久矣。
俊秀道人本在法坛上,满意地看了一圈。
见到七个美艳的女子结伴款款而来,却是一双桃花眼蓦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