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一身宽松的孝服,跪在灵堂一侧火盆之后默默垂泪,眼睛红肿的如同桃子一般,别人只道她是哭的,展老爷却知道,她是昨晚上哭的。
为了保留这份证据,他特意没有为她恢复身体,把强身健体的宝贝都喂给了可卿。
那白布孝服里面包裹着丰润多汁的饱满身体,让尝过味道的展老爷不住的吞咽口水。
唔……或许今晚上可以在灵堂……不对不对,珍大哥在天之灵看着呢,不合适,不合适……
“有客到……”
那门口的薛蟠客串着迎宾,高声呼喝着,把展老爷的思绪打断了。
他急忙端正情绪,迎接新的来吊唁的客人入内。
今天再过来的,便往往是些中小官员和远亲了,昨天来的达官贵人太多,他们根本便凑不上来,所以只好往后排。
若真算起来,他们究竟和贾珍有多大交情,那都不好说,极可能便是趁机过来交交朋友,混个脸熟,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
展老爷跟这人互相报名认识一下,简单客套了几句,表示下感谢,拉了拉交情,然后将佛香递上。
薛蟠便在旁边再喊:
“客人上香……家属答礼……”
这官员恭恭敬敬地在贾珍的灵前上香鞠躬,然后到尤氏和贾蓉面前,互相致礼,再拉着贾蓉的手,口称世兄,安抚了几句,然后被赖二引入后面会芳园祭棚之中就坐。
展老爷目送这人进了后院,转头再看贾蓉时,正看到他在那里打哈欠。
昨晚上他翻来覆去没睡好,脑子里总是在琢磨尤氏所说的话,有心想要振作,以后不看任何人脸色,但又吃不得苦,舍不得那滋润的日子。
在间歇性振作与持续性摆烂之间摇摆了一晚上,他才在天色快亮的时候沉沉睡去,然后没睡多久,便又被叫醒,来这边迎接吊唁之人。
贾蓉跟贾珍早就没什么父子之情了,哪里有那个耐心在这里整天应付那络绎不绝的宾客?
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原因,以及世俗目光压力,他都想干脆把丧事简单办吧办吧完事算逑。
原本这个套交情、拉人脉的事情该是贾蓉来做的,平时没事情的时候,也用不到这些人,但等到真有需要的时候,至少能知道拎着银子该找谁。
但贾蓉对这些没兴趣,而且他这个废柴也应付不了,就算如今见了面,回头也肯定转头忘记了,到时候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
结果这迎宾应酬的活儿便都丢给展廿四了。
又这么折腾了一天,把所有客人送走之后,尤氏提出,要摆家宴宴请展老爷。
这种家宴之前经常有,贾蓉不曾多想,便答应了。
等到家宴摆上,贾蓉习惯性的往自己那个陪坐的位置上一坐,然后才意识到如今自己当家做主,当即便笑着起身,往贾珍常坐的位置上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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