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暖阁之内。
今上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落的片片雪花,随手拈起一枚,看着那雪花在指尖瞬间融化成水,口中慢条斯理地问道:
“守忠,你觉得,那展念嗣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交税,是什么意思?”
旁边那半弓着腰,双目低垂紧盯着鞋尖,悄无声息的站在角落的大太监当即恭声回道:
“依老奴之见,多半是想求个护身符,省着日后薛家倒了,牵连到他这个姻亲。”
今上听了,便失笑道:
“这天下间还是有很多明眼人嘛!”
“只可惜,更多人却被金钱遮住了眼,依旧冥顽不灵。”
夏守忠只低头看地,一言不发,耳中却听到今上又问:
“他这生意也有薛家的股子,为何不会是薛家想要倒戈?”
夏守忠知道今上心存侥幸,但依旧不敢乱说,只道:
“老奴觉得,可能性不大。”
“那薛家之人,为了保住自家财富,都闹出了分家的笑话,以为把这主家一脉抛出来便能得以自保,早就已经决定顽抗到底了。”
“那薛家主脉此时孤儿寡母,当家主薛蟠又是个纨绔子弟,只怕他家人对这危机还什么都没意识到呢!”
“老奴还得到消息,那薛家另外一房,如今正在朝中活动,想要另寻靠山,当得此时,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分散家族财力。”
今上听完顿时便把眉头挑起,冷声问道:
“现如今还有权贵胆敢招揽薛家?”
夏守忠头垂的更低,期期艾艾地道:
“权贵自然是不敢的,不过,那薛家如今主要投献的方向,是……是文臣。”
今上听完,心头益怒,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夏守忠在旁候着,噤若寒蝉。
良久后,他才感觉到,今上身上的怒气缓缓消散,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那展念嗣既然看到了薛家的问题,为何不干脆便退了这婚?”
夏守忠手中掌管锦衣缇骑,早就调查了个清楚,当即答道:
“老奴让人查过这展念嗣入京后的行为举止,发现他搞出来的这些生意,都是借了那四王八公家族的力量。”
“那蜂窝煤是和宁国府、保龄侯府一并做的,这酒水生意也是借用了宁荣二府的力量。”
“若他退了婚,没了薛家的帮衬,以他的身份,想要借用这些贪婪蛀虫的力量,可绝对不是易事。”
“想来他不退婚,必是还舍不得这份助力。”
“但为人又有几分机灵,知道薛家的船早晚要沉,不想跟着一并淹死,所以才主动交税,想着给朝廷卖个好。”
今上听了便冷笑道:
“也是个首鼠两端的。”
听到今上语气之中的不快,夏守忠便低声问道:
“可要老奴让人给他个警告?”
今上摆摆手,无所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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