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琏,第二天酒醒之后,把昨夜的事情一过脑子,便开始后怕起来。
当时酒醉,胆子就大,什么话都敢胡乱应承。
但是现在酒醒了,再回想起来,便有些后悔了。
他深悔酒后误事,便悄摸儿的爬起来,打算去找展老爷把条件改了。
可他刚出门,便有丫鬟过来,一边把清水铜盆递过来请他洗漱,一边低声提醒道:
“二爷,奶奶说请你醒了之后,立即去她房里一趟。”
“昨夜展府的事情传回来了,奶奶的气色非常不好,二爷可得当心着点儿。”
贾琏看着那小丫鬟名为提醒,实为看热闹的促狭笑容,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喝道:
“这家里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你们这一个个的,就知道在旁边看热闹,说些个风凉话,只有二爷才惦记着家里的进项!”
“若没有二爷在外面奔波忙碌,哪有你们这许多滋润日子,非一个个都饿死你们不可!”
发泄了一通之后,他最终还是得乖乖的去找自家媳妇解释。
出了偏厢,几步就入了小院,这一进屋,便见到那王熙凤斜靠在床榻上,平儿便在旁边给她捏腿。
眼见着贾琏进来,凤辣子便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阴阳怪气起来。
“呦,这不是咱家琏二老爷嘛,这是把平儿卖了个好价钱,过来表功了是么?”
说着,她便一推旁边的平儿,“还在这儿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收拾东西,让二爷把你送出去,给咱府里换门营生回来。”
平儿便落下泪来,往贾琏身前一跪,哭道:
“奴自幼便进了府伺候太太,这辈子也从来不打算和太太分开。”
“若是奴做错了什么事,老爷尽管打骂,便是打死了,也是奴的不是,断然不敢抱怨的。”
“只求老爷开恩,千万莫要把奴赶走。”
贾琏这被挤兑的,满脑门子都是汗,急忙去扶平儿,平儿却不肯起来,只赖在地上,一个劲地在那里哭。
“诶呦,你看这事儿是怎么说的!”
“平儿是凤儿你的丫鬟,也是我开过脸的,我怎么舍得把人往外送?”
床上的凤姐便冷着眼,看他在那里手忙脚乱,撇嘴道:
“这话说的,你可是府里的老爷,别说一个平儿了,便是回头把我拿去卖了,谁还敢说你怎地?”
“凤儿你这话越说越离谱!”
贾琏原地转了两圈,眼见后院起火,苦无灭火良方,无可奈何,只好拆东墙补西墙,先拿谎话出来顶着。
“那展兄仁义的很,根本便没打算要平儿,那不过是用来糊弄珍大哥的话,否则珍大哥必然会怪罪到展兄的头上。”
王熙凤本来便不觉得自家老爷有这个胆子,敢背着她把平儿给卖掉,听完之后,心中便已信了,但依旧不依不饶,要借此敲打自家老爷一遍,便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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