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缠身游斗,沈忧之的长剑则提前封锁了他的移动路径。
他想声东击西,沈忧之又总能抓住他的破绽,直击要害,令其得不偿失。
斗了不到五十招,龙风便已然黔驴技穷了。
似乎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想法,都被眼前这个人提前洞悉了,所以总是在关键时刻被打断。
这种感觉极为憋屈,好似手脚被人用无形的铁链困住了,一点力都使不出来。
由此可见,二人的差距宛如鸿沟天堑,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对方能让他耍这么久,已经是留了情面了,若是全力施为,只怕他连十招都接不住!
龙风心知,再打下去,自己就不是丢脸,而是有性命之忧!
因此,他飞速后撤,与沈忧之拉开了距离。
“阁下剑法精妙,在下自愧不如!”龙风拱手道。
“承让了。”
沈忧之收剑,回礼道。
“葛庄主有如此高人相助,看来卧虎庄日后必成大器!”龙风又对葛天霸道。
葛天霸闻言心里一慌,连忙解释道:“龙先生说笑了,卧虎庄再大,还是要在这扬州立足的。”
只要是在扬州,就没有人敢和铁手团争锋,更没有人敢忤逆颖王。“呵呵。”龙风笑了笑,道:“既然贵千金已有名师,那在下就只能如实回禀宗主了,告辞!”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葛天霸连送一送的机会都没有。
显然,这回卧虎庄落了龙风的面子,令他感到很不高兴。
葛天霸对此也是无奈,他最关心就是两个女儿。
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想将自己的女儿交到别人手里!
眼见龙风走了,沈忧之这才问道:“庄主,此人是谁?竟然如此不把卧虎庄放在眼里!”
葛天霸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卧虎庄?
在人家眼里,卧虎庄算是个屁啊!
叹了口气,葛天霸道:“你初入卧虎堂,还有所不知。
那人是铁仙观的观主龙风,更是铁手团的第一堂主!”
“铁手团?”沈忧之故作惊讶地说道:“那他口中的宗主,莫非就是当年天下第一高手,元不忌的后人?”
“不错。”葛天霸点头道:“宗主家学渊源,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实乃当世武林第一高手!”
沈忧之故作感慨道:“想不到元不忌竟有后人在世!”
随后,他又是脸色一变,问道:“庄主,此人既是铁手团的属下,来我卧虎庄又为了何事?”
葛天霸无奈,将龙风此行的目的如实说出。
沈忧之听后,皱眉道:“铁手团此举,多半是想利用小姐来牵着庄主。
此次龙风虽然被逼退,但恐怕他们不会就此罢手啊!”
葛天霸见状,也有些慌了,忙道:“沈七,不!沈先生,你可有良策啊?”
只要能保下女儿,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沈忧之摇了摇头,道:“按庄主所言,扬州尽皆在铁手团的控制之下,再加上那位神秘的宗主,咱们除了伏低做小,恐怕别无他法。”
江湖永远是靠实力说话的,谁的拳头大,谁的话就是规矩。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沈忧之继续道:“只怕要不了多久,那位宗主就会亲自来此了。”
什么!
宗主要亲自出手!
葛天霸这下彻底慌了神。
别人不清楚宗主的本事,他可是一清二楚啊!
别说他一个卧虎庄,就是放眼整个江湖,也没人是宗主的对手!
眼见目的达到,沈忧之这才出言安抚道:“庄主也不必过于担心。
咱们至少明面上还是铁手团的附庸,并未有反叛之举。
纵然他们对今日之事有所不满,也不会大动干戈,最多使些小手段。”
铁手团毕竟是杀手组织,术业有专攻,总有些事是他们并不擅长的。
因此,有许多像卧虎庄这样的组织依附于铁手团。
除非公开撕破脸面,不然铁手团不至于和卧虎庄刀剑相向。
一点小小的龃龉,最多私下解决。
葛天霸这才稍稍安心几分,并连忙道:“沈先生,到时,还要劳烦你出手相助啊!”
沈忧之闻言轻笑道:“庄主何出此言?
我沈七如今也是卧虎庄的一员,自然会为卧虎庄尽心竭力!”
“好!好好!”葛天霸激动道:“只要沈先生能帮我保住女儿,葛某愿意分出一半的家产!”
沈忧之见状也不拒绝,直言:“既如此,在下多谢庄主了!”
不管葛天霸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沈忧之都必须接受。
因为只有接受了,葛天霸才能放下对他的戒备。
果不其然,见沈七应允,葛天霸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实说,如果沈七什么都不要,他还真难安心。
混江湖的人,所求的不过是名利二字。
因此,假如一个人不求名不求利地帮助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有着更大的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