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刘永康很快就被拖入了姜城的乱战，脑海中记忆的大量棋谱完全派不上用场。

周瑞林在一边看着，也有些不明所以。

从场面上来看，姜城这个开局劣势不小，可为什么刘永康却毫无轻松的表情，反而相当纠结呢？

他哪知道，刘永康是完全被姜城这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态势给搞懵逼了。

前期的开局阶段终于过去，姜城看到了一条深灰色的因果线，毫不犹豫地按照因果线的指引，开始和刘永康换子。

“啪。”

这套棋盘和棋子的质量虽然远不如姜城自己创造出来的那一套，但也还算不错。棋子敲击声清脆悦耳，那是姜城在吃子。

刘永康瞪大眼睛，有些懵逼。

姜城跟他强换，怎么看都是姜城会吃亏。

刘永康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和姜城互换。

双方开始激烈地互相吃子，之前双方只是在互相试探，现在才开始真正地搏杀。

周瑞林瞪大眼睛看着，生怕漏掉任何的细节。

“就是这种感觉，我和姜城下棋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周瑞林心中暗道。

他看到姜城和刘永康疯狂换子，每次刘永康都以为自己赚了，可换来换去，到最后却总是姜城更赚！

频繁的兑子让刘永康也开始有些怀疑人生，如果说有时亏有时赚也还可以接受，可他和姜城兑子，从长远来看几乎是一直在亏！

刘永康情不自禁地挠了挠头发，之前努力保持的风度在高强度脑力消耗的情况下有些维持不住了。

他再也不敢轻视姜城，拿出百分之百的专注与姜城对弈。

……

一局终了。

刘永康瞪大眼睛看着棋盘确认再三，发现自己的“国王”最终陷入死局，没救了。

“我输了。”

刘永康靠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了。

倒不是说姜城的棋艺有多高，在俱乐部里就有好几个棋力高于刘永康的棋手，但刘永康和他们下棋的时候，很少有这种疲惫的感觉。

主要是因为姜城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这些高段位的棋手在对弈的时候，开局和中段都会按照既定的棋路来走，双方都很熟悉某个开局和它的破解之法，就可以见招拆招，按照范式来下棋。

但是跟姜城下棋，刘永康所有的棋路都不好使了，他完全无法预测姜城下一步会怎么走，只能花费大量的精力去强算，所以一局棋下来累得大脑爆炸，心态失衡。

但是反观姜城，若无其事地拿起旁边的饮料喝了一口，表情相当淡定，完全看不出任何疲劳的情况。

刘永康心服口服，同样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敬佩地说道：“姜先生，你太厉害了。我看出来了，你的棋路并不算特别高明，但你在兑子时候的算力简直是无解，不管怎么兑子都不会亏！你的智商想必也是异于常人，我只能说，天才！”

姜城赶忙说道：“哪里哪里，刘先生棋艺高超，我也是获益匪浅。要不咱们再来一盘？”

刘永康点点头：“好，不过姜先生你先稍等一下，我去把霍尔特也叫来，他肯定很想看到我们的对局。”

姜城点点头，刘永康离开房间，应该是去叫霍尔特了。

周瑞林在一旁看得不明觉厉，连刘永康自己都绞尽脑汁才能算清的棋路，对周瑞林来说肯定是不可能算清了，对姜城棋力的评价，无形中又拔高了几分。

而姜城则是感觉到，自己对因果法则的感悟，好像又加深了一些！

虽然他不需要算棋路，但也需要集中精神去反复观察因果线，在这种紧张的对弈之下，姜城对因果线的亲和程度越来越高，看得也越来越清楚。

甚至在对弈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一条白色的因果线，那是一步相当完美的好棋。

“继续下，也许很快就可以看到绿色的因果线了。”姜城稍微冥想了一下，恢复好精神，等着继续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