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
“还敢多言!若不是为了润谦润丰,就该把你一根绳子吊死!”苏老夫人气得大骂一句,张氏浑身一抖,赶紧跪下。
“母亲,这一次儿子不能听母亲的。”苏太傅淡淡说道。
“展风,你怎么……”
“母亲,当年是你说有道家算出姜氏不能生子,又哭又闹以死相逼让我纳了张氏,我听您的了;
之后张氏进门,你说姜氏心窄,又要教养两个女儿,让她偏居后院无事不要与张氏见面,我听您的了;
张氏产子你到处炫耀,而我不敢看姜氏哀伤神情,更是躲着她,你要我善待张氏和长子,我都听您的了!
我为何会如此母亲可知道?我以为你能因我退让善待姜氏,让他们母子在府里安稳度日,可是你竟然以为我不在意姜氏,越发对她刻薄,以致让她心疾加重……”
苏太傅的袍袖微微颤抖,原来他不是不知,只是不敢面对,他不如姜岁深情,又不及苏浅浅勇敢,他为夫为父都是最失败的。
“兄长,你怎么能这样说母亲……”苏翎忍不住开口,看见苏太傅冰冷的目光看过来,又没了声音。
“还有你们,见姜氏软弱可欺,便处处与她为难强拿她的嫁妆,稍不如意便要辱骂她……这些都是我这两月查了姜氏从前服侍的人才知道的。”
苏太傅扫了两个噤若寒蝉的妹妹一眼:“自今日起除非有我送的帖子,不得再踏进苏府大门一步,出去!”
“展风,她们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呀,你怎能如此绝情!”苏老夫人这时候慌了,又祭出最有效的一招,哭得悲痛欲绝。
“母亲,若是想和她们在一处,儿子便送您去老宅,那里清静适合将养身子。”
苏太傅不为所动,淡淡说道。
苏老夫人立刻止了哭声,老宅哪有这么多仆妇下人呼来唤去,家具装饰也都陈旧,她可不想去那里吃苦。
苏怡和苏翎哭哭啼啼出去了。
“来人,拿纸笔。”等在外面的人急忙取了纸笔送进来,张氏脸色越发难看。
苏太傅抬手要动笔,张氏一咬牙膝行过去,抱住苏太傅的腿:
“老爷,求您看在我为您生了三个孩儿的面上,不要休了我,有一个被休的娘,他们就算入仕途,在人前也会抬不起头的!”
苏太傅一脚踢开张氏,冷笑一声:“为我生下几个孩儿?过一会儿滴血认亲,是不是我的骨血一试便知,你若识相最好自行招认,免得在太医面前再失颜面。”
张氏没想到苏太傅真的破釜沉舟,不顾一切也要把她的脸踩在泥里,绝望地爬起来失控尖叫:
“没错,除了润丰都不是你的种,你满意了吗?
你整日只知道朝政,能生出润丰都算是意外,所以我才不再防着姜氏。
没想到你居然百忙之中还让姜氏怀了苏润和,姜氏她为了你可真是豁出去了,身子羸弱成那般还要产子,就你这种薄幸之人怎么配!”
苏太傅提笔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此刻却不想去打张氏,他只想给自己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