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说得没错,叶老太太很快对三房恨得更厉害了。原因无他,只因叶赟纳了红玉为妾之后,二房从此就没了安宁日。
叶赟专宠红玉,加之她确实是怀了身孕,恨不得整日都和她待在一处。得宠多年的尤氏骤然间失了宠,哪里会善罢甘休。况且她到底还有两个儿子,于是成日找红玉的麻烦。
红玉看着温柔,实则也不是甚么善茬,不然也不会搭上叶赟。两房妾室斗得鸡犬不宁,嫡妻朱氏只看热闹不管事,三天两头就闹到了叶老太太跟前。
叶老太太每天气得胸闷气短,对三房的怨气又深了几分。再想到三房一家子回府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事,第一次见面自己被鱼刺噎了;除夕让三个孩子跪拜家庙,家神菩萨倒了;给叶三塞个小妾,如今倒成了儿子的妾,还闹得整个国公府都家宅不宁。
她再次觉得那贱婢生的种与自己犯冲。
然而吴氏觉得叶老太太气得还不够。至少还远远不够让老太太想到让他们一家分出去。
叶瓒虽然是个糊涂人儿,也没甚么宏大志向,完全是稀里糊涂做到了三品大员,自己也觉得到了头,只打算本本分分混到致仕。然而朝中盘根错节,三品官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混日子却是有些难度。
他为官多年,官场上的一些门道,也不算陌生。
想要日子好混,自是要先和同僚们搞好关系。搞好关系需要甚么,当然是要银子,请客吃饭喝酒送礼,都要银子。
偏偏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俸禄都充了公,他就跟吴氏商量着,去兑换点银子出来。他们此番回皇都,银子没带多少,还都被山贼给抢了去,但离开岳州前,吴氏存了不少银子在几家商户手中,那几家商户在各地都有铺子,拿着契子去金陵的铺子兑出来便好。
商家外出行走,携带大量银子有诸多不便,这些商会就想出了这种互相兑钱的法子,安全又便捷。比普通的银票可靠许多。
吴氏也是为了备不时之需。
不过叶瓒问她要钱,她却笑着道:“三爷,咱们现在是国公府的人,俸禄全部上缴,要花钱自是该从国公府账上走,花自己银子作何?”
叶瓒抓抓脑袋:“可我若是说要请同僚喝酒吃饭,让老太太给我支银子,她定然不会答应的。”
吴氏笑道:“我听说大爷二爷在外头吃饭喝酒,都是记账,十天半个月,那些店铺的账房统一来府上报账就好。”
叶瓒有点犹疑:“夫人是说我跟大哥二哥一样,在外头记账就好?”
吴氏点头笑道:“三爷也是国公爷的儿子,而且还是三品大员,挂账天经地义。老太太最好面子,人家上门要账,她不会不给的。”
叶瓒没心眼,一听很有道理,便放下了心。
他本来就对钱财无甚概念,这些年家中都是吴氏管账,不当家就不知柴米油盐贵,加之吴氏告诉他,他如今是三品京官,别让人看着太小家子气。于是叶瓒请同僚喝酒都是去醉香楼和云来居这两家最好的酒楼,送礼虽然多是文房四宝,但上好的宣纸、徽墨、湖笔和端砚,贵起来也是令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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