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云朵刚醒,就看见连氏已经起来开始给她的棉袄加棉花了。
“醒了?马上就好了,今个先把你的棉袄改改,我和你哥都不出去,所以不用改了,你需要出去的时候最多,给你的多絮点棉花。”连氏说着话,手上的活也没停下。
白云朵趴在被窝里看着连氏,感觉心里暖呵呵的:“娘,不用太在意针脚,暖和就行,你现在在月子里,别太费眼睛,等以后咱们分家了,到时候都做新的。”
连氏笑着道:“嗯,娘今个可真的没那么仔细,要不做不完,你出去没得穿了。”
这时候,白小草也醒了,她和白云朵一个被窝睡的,因为家里没那么多的被子。
她贴着白云朵:“大姐,挨着你可暖和了。”
白云朵捏着白小草的脸:“你睡觉不老实,总是踢我,以后有钱了,我可不跟你睡了。”
白小草抱着白云朵:“我就要跟大姐睡。”
姐两闹腾着,把炕梢的白树岩和白树峰也闹腾醒了,就都起来穿衣服了。
今个早饭还真的没有被克扣,都是一样的高粱米稀饭,玉米饼子。
吃完之后,连氏给白小草和白树峰的棉袄里絮了棉花,然后,一家人都在炕上做首饰。
大伯昨天就回镇上了。
二伯懒得要死,冬日里冷,他喜欢猫在被窝里,也不常出来。
大郎白树刚一早去私塾了。
二郎白树良跟他爹白远林一样懒,父子两冬天基本就在炕上躺着,也不怎么出来。
四郎白树里整日游手好闲的,早就出去玩了,所以家里剩下的女人居多。
午时刚过,白云朵觉得有点累了,想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刚下了炕,门外传来了一阵说话声,随后白荷花带着一对中年夫妇进来了。
白云朵这两人没什么印象,心里一下子起了防备。
不过他们进屋,连氏就开口了:“朱大哥,朱大嫂来了,快上炕坐。”
白树岩这时候也对着他们说话了:“朱伯伯,朱伯母。”
白荷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依着门框子没走。
白云朵听着连氏和白树岩的称呼,大概猜出来这两人是谁了,应该是白树岩未婚妻朱小红的父母,朱保全和牛鲜花,这也是未来的亲戚,是长辈,所以白云朵赶紧去拿了两个碗倒热水给他们端到炕沿边。
不过两人没上炕,也没坐在炕沿边,而是坐在了对面的地桌边的凳子上,表情就很疏远。
白云朵把水也端过去了,她此时觉得这两人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所以也就站在了地上听着他们说话。
这时候朱保全先开口了,他对着连氏道:“弟妹啊,我们本不该这个时候就来说这事的,但是这眼见着过年了,有些事吧,还是年前说清楚的好,两孩子的婚事当时也就是我跟白老弟一说的,半开玩笑的,本也没什么文书,所以我们来就是打个招呼,这婚事也就别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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