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他一手提拔的那些宿将都被调走,投奔他的家丁,在归化城外的水利设施修建当中,有一大半受了重伤。
而科布多随后因为种种原因,副总兵的官职被降为守备,后又降为都司,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当天晚上,林昭便接过归化城驻军的指挥权,当夜这几支力量的军将头目就过来请见,林昭手下的几个头目开始过去接受指挥权。
归化城不大,总兵、巡抚、监军太监这样的高层人物活动也瞒不过人,林昭也没打算让他们隐瞒,只是不自己明示罢了。
消息在当晚就飞快的传开,说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林昭已经到了归化城,街头得胜的那伙精锐正是林昭的亲军。
紧接着更劲爆的消息传来,一向横行霸道的察哈尔将领,绥远副总兵科布多在锦衣卫千户所里唱歌跳舞,展现出他能歌善舞的一面,人人震动。
震动之后,稍微有些政治眼光的人也知道了,科家这隐隐约约的野心恐怕已经是镜花水月,烟消云散了。
且不说科家的家丁都被捆绑了去做苦力,就算他的家丁都健全,只怕听说了科布多能歌善舞之后,军心也会涣散。
科布多今年三十多岁,一身勇力,就算会唱几首歌,跳几支舞,那也是察哈尔好汉的行径,草原那达慕大会上,有的是这样的好汉!
可是科布多可是绥远副总兵,手下勇士数千,在贵人面前,酒宴当口,刀枪威逼之下,不顾副总兵的脸面,在那里高歌不已,舞蹈连连,简直把察哈尔好汉的脸都丢光了。
这等无能懦夫,跟着他,必定是没有将来的。
俗话说,宁给好汉牵马,不给赖汉当爷。
经历此事之后,科布多威望颜面却都跌碎在地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好汉去追随他。
他也会成为归化城的笑柄,成为察哈尔的笑柄。
就算他依旧担任着副总兵的职务,无权无势之下,注定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
依旧是长安城的紫金街,薛府。
薛蟠不在家,不知道是找谁喝酒去了。
薛姨妈初一下午去了一趟荣国府,回来之后便病倒了。
虽说只是受寒,但薛宝钗不敢怠慢,赶快找了大夫开方抓药,亲自伺候着母亲喝了。
此时她一边服侍着,一边忍不住念叨:“妈妈也真是的,这都什么天气了,出门给那边拜年,穿的这么少,让你添件衣服都不肯。”
薛姨妈闻言,叹气道:“这几天天气暖和,我便懒得增添一副,再说我这等年纪,能穿什么好衣服?反倒是你,整日里这般肃静,便是再好的颜色,又有几分能落入眼底?”
“妈妈说什么呢!”
薛宝钗嗔道:“我只为遮体御寒,须不是穿了给谁看的!”
说着,却不禁生出些狐疑来。
昨儿从王夫人那里回来之后,母亲便有了几分心思,夜里更是莫名其妙的发起热来。
这般莫名其妙的病上一场,还是存了些蹊跷处。
“母亲。”
握住薛姨妈的手腕,她正色道:“你莫不是藏了什么心事?是不是姨母那里,同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与宝兄弟有关?”
一连三问,越问越是细致,果然会心思缜密,心细如发,兰心蕙质的薛宝钗。
薛姨妈看着女儿,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那姨妈,一心想着宝玉娶一个高贵的媳妇,能和他国舅的身份匹配,偏偏贪图咱家的钱财,还想用宝玉吊着你的婚事,说什么‘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的’。”
说到最后,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说的倒是轻巧,可转过年你都十七了,却哪里还耽搁的起?”但是她不松口,我如何去求老太太和你姨夫,能让他们和林家老爷提亲?要知道你舅舅可是做了九省统制,外出巡边,基本上没有和林家老爷说话的机会啊。”
“妈!”宝钗脸色顿时绯红不已。
她本来以为王夫人想让它和宝玉连理,母亲忧愁,哪知道母亲根本看不上宝兄弟,同时看穿了王夫人的用心。
虽说她能和母亲,一起探讨女儿家将来,但是终究面嫩,怎么能和母亲说的这么深?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个时代,女儿家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却不知道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