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防守的间隙,他还着重进攻对方的几大软肋,左腿,腰部和右眼,招招狠辣,不遗余力。
吴惊心中叫苦连连。
但他到底是冠军的底子,一咬牙一发狠,提起劲道拉起速度,要以强横的攻击将张远一举压垮。
马玉陈和元桦两人见到热闹,便也凑了过来。
“张远怎么进步了那么多!”老马双目怔怔,难以置信。
“这才几个月时间,他已经从初学者,进化到能够与吴惊对练的程度了?”
“我没看错吧,难道我神经了?”老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再仔细看看啦。”元桦在旁笑道:“这小子耍了滑头的。”
“他打不过京仔的,若要公平且全力对打,他连一成胜算都没有,不用十招就会落败。”
元桦到底是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张远的把戏。
“嚯,吴惊认真了!”
“哎呀……”马玉陈叹了口气:“一旦认真,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小花招都是无效的。”
马玉陈眯起眼睛,像是不忍看张远落败。
“别着急,我看未必哦。”但元桦却在此时给出了反对意见。
“您不是说张远撑不过十招嘛,现在……”
“你没看明白,他的小花招还没用完呢。”元桦轻笑道。
正如他俩所看到的,吴惊陡然发力,攻势如风,步法如电,性情如火,棍落如林。
张远连抽空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得任由雨点般的攻击打在棍上,双手已然被这强横的力道震麻。
可就在他即将失手之时,对面的吴惊忽觉头脑发胀,眼前发黑,胃口里一阵阵的泛起了恶心。
不光如此!
那口强行提起的丹田气瞬间消散不说,胸口如有被烈焰炙烤,火辣辣的一片。
每呼吸一口,吴惊都会发出破损的老旧鼓风机般的深沉噪音。
俗话说,喘如牛,汗如油,这都是人之将死时才会出现的症状。
如今在吴惊身上却一一呈现。
吴惊单手拄着棍,当拐杖使,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可张远哪儿会任由此番良机逝去,抬手便朝对方的腰部击去。
砰!
一声闷响发出。
可棍子却没有击中目标。
张远双手用力,棍子难动分毫。
抬头一瞧,这才发现,原是被人给握住了。
只见两人中间多出了一道人影,一手握住张远的棍子,一手拖住即将倒地的吴惊。
不是包租公……不对,元桦又能是谁!
“行啦,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你们两个平手,好不好。”
“前辈谬赞,我是自然不如京哥的。”张远赶忙收势。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啦。”元桦笑着指了指他,眼中没有丝毫责怪之色。
随后他和张远一起,将满眼金星的战狼给扶到了一旁的台阶上休息。
“我,我刚才怎么了?”
半晌,吴惊才缓过神来,额头上虚汗不断。
“傻子,以后打架多用用脑子,别以为自己练过就无敌了。”元桦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
“我怎么晕了?”
“还怎么晕了?”元桦气笑道:“你忘了这儿是哪里吗?”
“平时拍打戏都喘成那样,刚才连续几场打的那么激烈……”
“你高反了知不知道!”
“啊?”吴惊依旧懵懵的,他的确觉得自己刚才已经神游天外,差点挂掉。
对啊,之前和张远拍完打戏,我又咳又喘,半天才缓过来。
这小子算计我!
吴惊着角色本来打戏就多,刚忙完一天,又和龙哥激情对线,待到和张远交手时……
见吴惊脸色大变,元桦才继续说道。
“刚才要是古代那种签生死状真正较量,你现在已经死了!”
“我被阴了,不算!”
啪!
“哎呦。”
又是一记脑瓜崩,元桦和吴惊可是老相识了,气不打一处来。
“开打前人家就把你算死了。”
“而且我都看在眼里,是你非上赶着要和人家比试的,你还有脸喊冤。”
吴惊老脸一红,面子上过不去。
此刻,元桦望向天空,幽幽的说道。
“我刚从马玉陈那儿知道,去年年中,他第一次见到张远的时候,对方还只会使自然门的基础步法。”
“此外,不会任何招式。”
“那又……”吴惊刚想反驳,随后瞪大眼睛,猛的抬起脑袋。
“没错,他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从刚入门的程度,练到了现在这个水平。”
“我看,天赋怕是不在你之下哦。”
吴惊就这么直呆呆的发愣,半天没言语。
不到一年!
就练成这样!
若是再给他三五年,那我……
吴惊咽了咽口水,心中如有闷雷轰顶。
“而且他还留着仁义呢,你没觉得,他老打你几个有旧伤的部位吗?”
“啊!”吴惊这才反应过来,稍加回忆,果然如此。
“可他明显没用全力,收着手,怕真伤着你。”
“他真下黑手,你刚才得养半个月才能完全康复。”说道此处,元桦微笑点头。
心说张远这小子奇奇怪怪的,明明算计人很不讲武德,但打起来不下死手,又挺有武德。
“我看你俩都不错。”元桦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自顾自的离去。
吴惊又坐了很久。
一阵四月的凉风打在他的脑门,也打在他的心头。
他面对张远时最后的骄傲,功夫。
这堵原本牢不可破的城墙,好似也出现了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