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虽然被打烂了,但掣肘也少了,白纸上面才好作画。”周力喝着酒,在饭桌上与池桥松闲聊。
订婚宴都办了,翁婿关系明确。
他自然不再把池桥松当外人,女婿半个儿,因此一些工作上的事,都可以对池桥松说:“去了临川,工作怕是没这么好开展。”
临川市是洪阀的固有地盘,所有武者都是老资历民众会社员,管理起来虽然不敢公然违逆他这位市政公,但私底下阳奉阴违肯定不可避免。
“这怕也是王大帅刻意为之。”池桥松对时局也有一二判断,“洪彭合流,江右一统,但抱团现象依然严重,让您去弋阳,不利于分化彭蠡地区武者。”
“是这个道理,原先洪阀不少大师,都去了寿阀、彭阀上任。”
“从江右全局来说,我支持大帅的做法,对了,周叔,朱督理是什么态度?”
对于原彭阀武者来说,朱光闪始终是无法避开的存在,毕竟这位是旧主,而且目前还是江右三把手。
仅次于督军王新建,和民政长周炜——督理不加将军衔,只能排在学者官员民政长之后。
“朱督理似乎也支持我去临川,对于王大帅分化抱团的手段并无太大抵触。”周力有些疑惑不解。
他不认为朱光闪会甘心雌伏他人,将经营多年的势力拱手让出。
池桥松对此不明所以,只是说道:“会不会是朱督理,已经无望晋升,所以干脆投降输一半,好方便养老?”
蒋琴听完,笑道:“投降输一半,这是什么歪道理。”
周今瑶也咯咯笑,一双美目时刻都落在池桥松身上。
周力摇头:“搞不清楚,算了,既然任命已经下达,不管怎样临川都要走一趟,回头跟郑明多聊聊便是。”
郑明是彭阀谋主,如今担任省府民政副长,也是能影响全省局势之人。
话题很快从周力身上,转移到池桥松身上。
蒋琴询问道:“老周,黄掌教催了几次,我是不是带小松去一趟府上?不管怎么样,我是出身于府上。”
周力皱眉:“老费在关键时刻倒向外人,不光王大帅生气,朱督理也气得咬牙。”
“但费掌教已经退位,现在是黄师兄继任,他不是保证了吗,将与仙居括苍洞、赤松雨师宫减少往来。”
“我看啊,想见小松这点子,就是老费在背后搞事。”
“唉,费掌教也是可怜,他都已经退下了,放下大道希望,现在一心就为了嗣汉天师府的发展与传承。”
“哼。”周力鼻孔出气,“老费早该退了,真以为自己有大才,能冲击天师!要不是他恋栈不退,谁不给他三分面子,现在呢,老脸豁出去都没几個人理他!”
吐槽一会费妙文。
话题终究回到现实。
蒋琴已经从丈夫的态度中,判断出他并不反对,便对池桥松说道:“你晋升武士境,大家都惊叹你的外功天赋,而忽略了你的内功天赋。
但有人不会。
我估计这一次,黄掌教想见你,可能有收你为徒的打算。”
池桥松拒绝:“我已经有师父了,改换门庭怎么能行。”
“郝伯昭是你武道外功师父,黄掌教当你武道内功师父,又不冲突。”蒋琴笑笑,“我之前跟郝伯昭提过一句,他不反对的。”
“阿姨,黄掌教要收我为徒,我能拒绝吗?”
“怎么,你看不上嗣汉天师府呀。”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没什么意义,我修炼基本上靠自学,偶尔请教一下您,应该也就足够,没必要再拜师。”
蒋琴笑道:“拜师又不只是这一桩好处,你的武道内功天赋这么好,黄掌教眼馋,见你一面恐怕也是想考量,你能否继承他的衣钵。”
“您是说?”池桥松讶道。
“是啊,你若拜他为师,再晋升法师,等他退位你自然有希望执掌嗣汉天师府。”蒋琴对池桥松有信心。
世人或许惊叹于池桥松未满十八岁便晋升武士境。
但她作为一名羽士,更加清楚,十七岁的道士,这是何等内功天赋,今后悟道大药肯定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