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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民国在推行一夫一妻制的新婚姻法时,有过一次颇为剧烈的革新,比如规定纳妾违法,又比如废除订婚制度。
但社会总是螺旋向上,有时大步向前,有时又会倒退一小步。
比如国家立法明确纳妾违法,最后却弄出一个妻子允许纳妾、纳妾就不算违法的司法解释,颇为滑稽。
订婚制度也是如此,立法中明确废止,但民间也好,高层也好,依然重视订婚。
不仅如此。
订婚除了繁琐的礼仪规定之外,还要登报声明。
一面是为了秀恩爱,请双方亲友有目共赏,为新人送祝福;一面也是为婚约立下文字凭证,以免将来悔约,导致不愉快发生。
翌日,周府。
老池家前来商议订婚事项。
周力、蒋琴,以及田姨,坐在长桌一边;池父、池母、郝伯昭,坐在长桌另一边。双方激烈讨论订婚的各种流程。
至于池桥松和周今瑶,已经手牵手在院子里散步。
两世为人,池桥松第一次谈恋爱,并即将走入婚姻殿堂,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忐忑又期待的新生活。
他修仙觅长生,不是为了做一块石头。
所以人间七情六欲,他也想要品尝一遭,哪怕今后注定要悲欢离合,却也是人生路途中值得回味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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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宴,墨坎县先办一场,主要是请池桥松这边的亲朋好友——非至亲的亲戚,还有一些认识或不认识的官场同事。
郝伯昭没有参加,他要等明天在浮梁市举行的订婚宴、晋升宴二合一。
所以大师兄李守,代为招待本县官场同事,二叔则负责招呼自家的亲戚,清淤办一众下属忙前忙后送人。
景山饭店直接包了四个厅。
少东家景永,已经回到市立国术馆进修,他父亲出面接待,亲自过来向池桥松敬酒:“池主任,恭喜恭喜啊!”
“谢谢,大厨和服务员辛苦了,回头我拿一些礼品,景老板代我送给他们。”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你能来我们景山饭店办宴,是对我们的认可。”老板一连敬了好几杯酒,热情说道,“饭菜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立刻让后厨重新做,务必要让宾客吃得尽兴可口!”
第二天。
老池家一家人,二叔、二婶、小姑、小姑父、三舅、三舅妈,以及表姐李婉,全都跟车去了浮梁市。
原本池母还想趁机把老家芦溪市的几個兄弟、侄儿喊来,不过时间来不及,只是打个电话报了一下喜。
等池桥松大婚时,再把那边亲戚都请过来。
此时一家人已经来到周府,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池桥松从车上下来,带着礼品与周今瑶交换,此为聘礼。
礼物内容不重要,主要是完成形式。
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在订婚礼上缔结婚书。
虽然婚姻仪式依然被重视,但时代终究在进步,古代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等礼节,都简化为订婚宴上一纸婚书。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手写婚书之人,乃是蒋琴专门从嗣汉天师府请来的一位法师巨擘。
法师名为齐妙木,与前任掌教真人费妙文同辈,年岁已高,白发苍苍。他与妻子琴瑟和谐,白头到老,子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