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将师父郝伯昭和二师兄巴蒲泽送到车站,池桥松便回了清淤办。
他还没成年,战争距离他尚远。
水楼不少武者身份的领导,也陆陆续续回家休整,准备随时上战场。单位离了他们,并未陷入瘫痪。
因为大多都有学者副手主持日常工作。
即便全县武者都上了战场,墨坎县也能照常运转。
“主任。”
副主任陈自如,拿着一份文件过来,找池桥松签字。
池桥松略略翻看两页,顺手签下自己的名字,随便问道:“老陈,你没接到动员令吧?”
陈自如笑道:“我上过三次战场,侥幸完整回来,后面因为武道停滞,申请了伤转,已经从武者转为学者,不在征兵范围内。”
“还能这么操作?”
“有的,只要上过战场,并且受伤就能申请伤转,像我这种武道停滞不前的力士,也在伤转对象范围之内。”
“原来如此,不去战场好,清淤办可离不开你。”
“主任说笑了,我就是跑跑腿。”
老陈活得谨小慎微,面对池桥松这种武道天才,更是没有半点逾矩之处,足见武道境界就是阶级地位。
不过。
老陈再菜,也是力士境武者,比普通人生活好得多。
等老陈离开,池桥松将座椅转一个方向,面向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老百姓并未因为新一轮战争开打而慌乱。
与师父一席话,让他明白,军阀们到底在争什么。
“这个世界,成也武道,败也武道。”
武道昌盛,才能镇压邪祟,让百姓生活在一個安全世界,不被邪祟侵扰;武道昌盛,也让野心家频频作乱,都想往上爬,于是纷纷抢地盘。
“或许。”
“这样的纷乱局面,才是我进京问鼎的意义所在。”
摇摇头,他忽然想到什么,抓起桌上的电话,拨打去了市立国术馆的宿舍。
“喂,阿姨,麻烦找一下周今瑶,说池桥松找她。”
片刻后。
周今瑶的声音在电话中出现:“喂,你这家伙,终于舍得主动给我打一次电话。”
“平时也没大事。”
“没事就不能给我打了?”
“不是。”
“算了,反正你就是个无趣的家伙。”周今瑶在电话中嗔怪一下,随即问道,“那你这次找我,有什么大事呀?”
“也没大事,就问问你情况……大帅发布战争动员令,你会上战场吗?”
“我哪里要上,我连工作都没安排,不过我爸已经去了前线。”
“哦。”
正如周今瑶所形容,池桥松性格上的确无趣,尤其是跟女孩子聊天,根本不知道聊些什么,共情能力很差。
“没啦,没话说啦?”周今瑶问道。
池桥松想了想:“好像是的。”
“你呀,还真是个笨蛋,还好我早知道你是什么性格,不跟你计较。最近工作怎么样,河道的淤泥都挖好了吗?”
“挖好了,不仅如此,我还在往年的要求上提高了标准。”
“可以呀,底下员工没抱怨吗?”
“起初有些抱怨,因为县里面不拨经费,提高标准势必降低大家的收入,不过我想了个法子。”